沈驰睡得正香,但是楚清河却是遭了老罪了,加上这被子又被捂出了热度。
额头上这汗,倒是出了不少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楚清河一动弹,那脑袋便是碰到了沈驰的脸,感觉更热了。
没办法,楚清河只得艰难地坐起来。
那外面响起来一阵阵执灯人敲更的声音,悠远长扬,在这夜里被拉得极长。
没想到一瞬间就到了下半夜了。楚清河不知从哪本话本里面学来的,要是睡不着,就该先醒一会儿,吹吹凉风。
可楚清河在昏暗的,透过夜光的纱帐下,看着在身侧,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的沈驰。
这叫他怎么出得去?
这纱帐也是厚重,纱帘至少得有个几层要拨开。待会可别一不小心绊倒在人身上,把沈驰给惊醒,这就好玩了。
虽然看样子,楚清河戳了戳沈驰的脸,这也不大能醒得过来就是了。
楚清河欲哭无泪,欲说无声。便是听着窗外打更人的声音,坐着那儿,苦思冥想了一会。
怕是今日早上去百花楼的时候,得顶着俩黑眼圈去了。
那苏长风看到,可不得乐死。
没想到,结果自己就坐着坐睡着了。
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楚清河感到有人将自己给套进了被窝里,身子沉重着 倒是任由他给自己盖上被子。
本来感觉有些凉意的身子,倒是像是钻进了火炉里,暖和许多。
在迷糊睁眼的时候,看到沈驰无奈的脸,好像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没听清,便又往被窝里一歪,睡去了。
楚清河是被苏长风给叫醒的。
门“吱呀”一声地被推开了,苏长风一看到楚清河,便叫道:“起来了,快起床!”
“真的是,太阳都这么大了,再睡就把你屁股给烧了。”
楚清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我师父呢?”
“他?沈长老啊,他说是让你再睡一会,他先去准备一些事情。现在才让我来叫你。”
“长老今天,感觉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似的,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苏长风道。
“我那日和思墨打斗,他连管都不管一下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长风伸出来一双手,上面倒是因为最近洗菜洗盘子洗的多了,多出了许多被水浸泡的皱纹。
“我这双手,等我下个月爹发生活费用了,一定要好好买点膏药搽搽。”苏长风哼声道。
“下个月?噢,你上次说月底了没生活费,我还以为你是上个月的用完了,这个月的还没发。”
“用得这么快?”
才十天不到啊,十天不到,这就给用完了?果然是家里开几家连锁铺子的小少爷。
苏长风挠了挠头,道:“这个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是下山了,总得买点好东西吧?吃的也得买点吧?”
“好啊,趁我和师父不在,你偷偷出去玩了是吧?”楚清河道。
“那可不敢,肯定是也给你买了的呀,之后回去给你。”
说罢,楚清河随苏长风一同下楼去,他们今日穿的,都是一类丝绸缎造的上好衣服布料子。
既能隐藏身份,又能大方进入百花楼。
而思墨,近日来与苏长风不对付的,之前的比武大会第一名,也早就在楼下等候。
二人视线一相交,苏长风便想起来那日打得不可开交,却落了下风的事来。
于是乎眉头皱了一皱,哼了一声。
思墨倒是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快些用早饭吧,”思墨道,“过会就得走了。”
……
早膳后,几名弟子坐上马车,楚清河则和沈驰一辆马车。不多时,马车便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
这一条街道,比之他们所在那条街,还要更为繁华,一路走来,那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