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满不在乎地扔下半张法币,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嘴里还哼着:“拜拜了您呐!”
琉璃捡起那半张法郎,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万吨巨石压住,心里堵得慌,暗暗琢磨着:女人啊,尊严那可是金不换的宝贝,自重更是重中之重,这也太让人窝火了!
四月六日下午,琉璃搭乘飞机离开巴黎,直奔英国。客机在伦敦机场短暂停留之后,继续飞行,最终直达曼彻斯特。
这三天的时间里,两百多张照片将巴黎的种种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之中。即便客机缓缓降落在大英帝国的时候,她的脑海依然沉浸在巴黎的美好感受之中,
仿佛巴黎圣母院那悠扬的钟声还在耳边悠悠回荡,塞纳河那潺潺的流水仍在眼前潺潺流淌。而当她双脚踏上曼彻斯特的土地时,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变小了,
不再像她曾经想象的那样遥不可及又神秘兮兮,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嘛。
在离开巴黎之前,她分别给方白云和南宫悦打了电话,详细汇报了与罗松见面的具体情形,也告知了飞机的班次以及降落的时间。方白云会把这个信息及时通报给伦敦的朋友,再由伦敦通知曼彻斯特。
琉璃以前对这座城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看过一些相关资料之后,才了解到曼彻斯特位于英格兰的西北部,是英国棉纺织业的重要基地,也是金融和报业的中心,
同时还是铁路和航空的交通枢纽。而在此之前,她对这个城市唯一的印象,仅仅来自那支声名远扬的足球联队,这简直就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呐。
走出海关,琉璃站在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瞪大眼睛努力搜寻着约定前来接她的人。她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双手将一张纸高高举过头顶,上面用中文写着:罗马的琉璃。
于是,她赶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并高高举起手向对方示意。
男子开口问道:“是琉璃小姐吗?”
“是哒。”琉璃连忙把护照和机票递给他。
“没错,是从巴黎来的。”男子接过证件仔仔细细地瞅了瞅,然后还给琉璃,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汉林,温州人,受伦敦朋友的委托来接您,我中午就接到电话啦。”
男子报出的姓名、籍贯都与琉璃所知道的情况完全相符,她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让他帮忙提着旅行皮箱,离开大厅,坐上了他的汽车。
徐汉林开的是一辆丰田轿车,他衣着普普通通,嗓门大得惊人,国语说得不太标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爽快、耿直。他把汽车开得风驰电掣,说道:“天马上就黑透透的了,
我先送您去旅馆订房间,然后请您到我店里好好搓一顿,再送您回旅馆。您先舒舒服服休息,明天办事也不迟。”
“谢谢。”琉璃说道,“人托人绕了那么多关系,给你们添麻烦喽。”
“别别别,在我店里可千万别提谢字,谁要是随便说谢字,立马就被开除啦。”
“为啥呀?”琉璃觉得特别稀奇,心里嘀咕着:“这啥奇葩规定呀,难道藏着啥惊天大秘密?”
“这是店里的规矩,吃过晚饭您就知道喽。”徐汉林说道,“在龙腾国人堆儿里,人托人是常有的事儿,大家都是好哥们儿嘛。就像今天咱们认识了,以后我在罗马就又多了一个铁磁。”
“那倒是。”琉璃点点头。
汽车开到市区的时候,街灯已经纷纷亮起,大街上车水马龙,四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沿街的商店一家比一家阔气,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广告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人们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商业气息。
“白芳是你啥人?”徐汉林问道。
“是薇老板的朋友。”琉璃回答。
徐汉林接着说:“你这一趟来可花了不老少钱呢。路费暂且不说,想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