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
一旁的梁军急忙叫喊提醒,就差上前去将阴夔摇醒了。
阴夔从发怔中回过神,条件反射般的说道:“快!防御阵型!”
梁军立即动了起来,盾兵纷纷顶到前头,原本朝着城墙射击的弓弩手们快聚集回来,打算齐射,将士们纷纷调整位置,一时间战场人头攒动,相互拥挤。
张辽见得对方正在调整阵形,不由得冷笑一声,临阵调整,不是寻死么!
“目标中军,楔形突进!”张辽下令,双腿夹了夹,坐骑默契的加快速度,直冲混乱的敌阵。
张辽一马当先,铁槊前指,如同一柄利剑的最尖端,骑兵们紧随其后,在疾驰中调整阵形,组成剑刃,这套动作,已在训练中演练无数次。
梁军前阵草草的集结了一排盾兵,盾与盾靠在一起,企图以此阻挡张辽的冲锋。
“螳臂当车!”张辽喝斥一声,在即将撞上之际,一丈有余的铁槊狠狠横扫,铁槊击打在箍铁木盾之上,前两盾顿时分崩离析,后几盾也被生生击飞出去。
张辽屈手一弹,槊锋回扫,一道寒芒闪过,速度奇快,刚刚被掀飞盾牌的数人,只觉得脖颈一凉,还不等伸手去摸索,高大的战马便将之撞飞出去。
不知死活的身体倒飞而出,又撞飞其身后数人,刀枪无眼,前排数人,一时不知是被张辽所杀,还是被战马撞得粉身碎骨,或是死于身后乱刀之下。
或许,皆有之。
张辽一击破阵,战马继续前冲,数名梁军手持刀盾,试图近身偷袭,正欲出刀,却只见张辽呼啸而过,数道寒芒掠过,被张辽轻松化解。
骑阵直插梁军大阵,受创的梁军兵士皆被踩踏而亡,阴夔见着直直朝着自己冲来的骑兵,顿时想到了当日的渤海王。
这无可匹敌的一幕,几乎和那日一摸一样。
一时间,阴夔脑中所想的竟然不是如何应敌,而是如何全身而退。
阴夔四下张望一番,不甘的望了一眼昌邑城头,城头上,有已经到了极限的李乾依旧站立,也有不少攻上城头的梁军,原本与李氏部曲对峙的他们,此时彻底沦为看客,看着城下的战况,这将决定他们是战是降的选择。
然而讽刺的是,城头视野良好,从城头往下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梁军大阵被骑兵穿刺而过,一败涂地的场面,众人心中泛起犹疑,继续进攻,已然失去意义。
在经历过数次纠结与挣扎之后,阴夔还是选择了后撤,经过考量,无论从哪个方向对比,他都无法胜过渤海王军。
军备方面,上一次渤海王刘擎已经亲自为他示范过,梁军的护具,在渤海王军的精铁长枪面前,形同虚设,而渤海王军的护甲,则刀枪难入,不惧箭失。
兵种上更是大大的劣势,他们是攻城步兵,连长兵器都没有,携带的盾牌也是先登时用以保护的小木盾,在精锐骑兵面前,
除了人多,一无是处。
“北向撤!”阴夔一声令下,随后翻身上马,随一波梁军向北而去。
张辽见敌将欲走,哪能如他所愿,不由得再度加速,杀向阴夔。
阴夔的撤兵命令下达之后,梁军士气再度大跌,原本就消极抵抗,这命令一下达,彻底便成了无心抵抗,外围一些兵马,开始不分方向的溃散,能跑哪去就跑哪去,只要离开这个随时会丧命的鬼地方。
梁军举动令李氏部曲精神一振,李整更是高兴的叫嚷道:“父亲!渤海王的骑兵杀到了,昌邑守住了!”
然而李乾并未回应他。
“父亲!父亲!”李整急唤道。
然而李乾业已失血过多而昏迷,李整一时手足无措,红着双眼,望着城头一行“看戏中”的梁军。
“我要你们为我父亲偿命!”李整叫嚷一声,紧接着便拔腿冲向梁军,周围一名李氏部曲却生生拉住了他,道:“少家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