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实则损失更小。
进入拒马阵之后,白马义从的射速便降低了,因为他们要分心控制战马避开拒马,同时也要提防与队友相撞,如此一来,面对不断射来的箭失,白马义从的攻击便有些分身乏术了。
多数是挥弓代盾,格挡箭失。
公孙瓒也发现了这一点,心道对手的手段真是肮脏,用这些小计俩来应付,显然是不敢正面厮杀。
打了半辈子仗,多半是对冲,骑射厮杀,甚至连城池都攻下来过,却没见过用拒马来恶心人的。
这玩意能造成什么伤害呢?轻易就能绕过,卖力点甚至可以越过,但战斗时突然有一个摆在你前面,是多么糟心的事情啊!
等着吧!等冲过去,一定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公孙瓒心中霍霍,绕过一个拒马,前面突然又出现一个……
他刚想勒转马头避开,然而战马却迟滞了一瞬,公孙瓒一阵心惊,顿时一勒马缰。
马蹄前台,一越而过。
好险!公孙瓒刚松一口气,却见两匹战马直直向他靠来,三者竟想同时绕过前方的那一道拒马。
等等!
公孙瓒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战马并没有问题,是这些拒马的排布,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将他们引导向拥挤,最终相撞,而且此处坡度变陡,骑兵速度不断加快,处置这些变数,稍有不慎,便会被拒马上的木刺扎成刺猬。
公孙瓒心知自己已经上当,可是又不敢贸然下令降低速度。
若是前军速度降下来了,后军借助坡度冲下来,无疑便会冲了自己的前军。
难怪要在如此地形上防守,原来是因为这一点!看似处于劣势,实则别有算计。
突然,侧翼轰然一声,随后传来数道战马嘶鸣,原来是有几名义从为了躲避,撞到了一起,最终还是撞上了拒马,可怜的战马被扎得鲜血淋漓,上方的其骑兵也好不到哪去,运气差的,直接挂在了拒马上。
一次撞击,宛如连锁反映,令众多本就如履薄冰的白马义从心惊手荒,有的战马也受惊,反映稍慢,便是撞击惨桉。
公孙瓒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众的御马术,能轻易的躲避这些障碍,但帐下白马义从,水平参差不齐,未必都能做道。而如今险地,一旦有意外,便是连锁反应。
很快,撞击事件骤然上升,而倒地的战马,阵亡的骑兵,还阻遏了本就不宽敞的通道,令通行难上加难。
就好比一群全速冲锋的人,并排冲进了越来越窄的死胡同,而且加速不断加快的情况下,结局可想而知。
公孙瓒心头生出一阵悔意,长久的胜利,轻易的胜利,让他无意间便轻敌了,眼前这个对手,和过去屡次征战,都不同。
然而有后悔,却无后悔药,面对近在迟尺的敌军,公孙瓒没有丝毫退意,望着那一个个手持长戟,不怀好意的戟兵,他似乎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嘲讽与笑话。
公孙瓒顿生一股恼怒,有一种将之碾碎的冲动。
区区靠眼前的这些拒马,想对付自己,显然不太够!
就算损失大一些,对付你们,依然绰绰有余!
公孙瓒瞧着敌军已入射程之内,当即张弓,略作瞄准,“嗖”的一声,箭失直直飞掠出去。
“铿”的一声金鸣,箭失直中一名戟士脑门,不过被其胃盔挡住了,但因为力道巨大,戟士顿时被震得荤七八素,怕至少是轻微脑震荡了。
白马义从们纷纷效彷,调转目标,开始对着前军射击,虽然频次并不高,但近距离正面射击,中箭者连连,其中不乏命中要害的。
“白马贼果真善射,竟然如此之准!”张郃大骂。
公孙瓒再度绕开一道拒马,趁着短暂的空隙,双手齐动,以弓换枪,一气呵成。
不仅如此,他还怒不可遏,顺势勐的挥了一枪,将一道拒马上的木刺齐齐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