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荣选择回防,而后便是张邈投效之事。
来自高氏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想清楚了,逢纪道:“主公,关于陈留之事,渤海王应是张邈请的援兵,而后张邈慑于徐荣兵锋强盛,便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投效渤海王,求其庇护,毕竟方今天下,能与渤海王为敌者……”
逢纪发现自己词穷了,屈指可数?不对!压根就是没有!
徐荣算能打了吧,与数万袁军打得有来有回,最终还占据上风,然后他见了渤海王,竟然只有退兵的消息。
“猪狗张邈,为何不投效袁氏,我袁氏不能庇护陈留嘛!”袁绍骂道。
看着袁绍震怒,嫉妒,甚至有些失智的言论,逢纪心中摇了摇头,嫉妒使袁绍面目全非。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曾在何进门下,仅仅是个校尉,却敢作敢当,敢于直面宦官的袁绍。
似乎,袁绍变了。
他太顺了,受袁氏与大将军共同抬举,中军校尉,司隶校尉,一方太守,联军盟主,现在又一跃成为兖州牧。
太顺的结果就是经不起挫折与失败,从河内之战后,逢纪便发现袁绍变得易怒了,而成为兖州牧之后,又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
逢纪只是觉得,现在的袁绍,很难辅左了。
郭图不说话,袁绍便问逢纪。
“元图,可有良策?”
混账的良策!逢纪心中骂道。
不过口里还是心平气和道:“回使君,眼下对付吕布与徐荣,才是重中之重,如今张杨已率军北上,我军应做好策应,一战取濮阳!”
逢纪的话令袁绍冷静了些,也听进去了。
“元图言之有理,陈留之事,待我取得濮阳,击败徐荣,再与张邈秋后算账!传令张杨将军,加速进兵!”袁绍道。
这时,郭图又道:“主公,东边军报,曹操已率军进入泰山郡追击黄巾军,与他一道的,还有清河都尉朱灵。”
“清河都尉?”
“乃是先前助曹操守住卢县的朱灵,此人应为清河太守傅燮之将。”
袁绍觉得麻了!
陶谦进入泰山郡,曹操占了济北国,现在还进了泰山郡,而西边陈留郡被渤海王釜底抽薪,濮阳又被吕布所占,这兖州,他竟然连一郡之地,都没有占有。
而且已经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这个兖州牧,岂不是成了摆设!
袁绍鬼使神差的盯着桉桌上的兖州舆图,目光身陷其中,恍忽间,袁绍觉得舆图上的一个个郡国,似乎挪动了起来,先是各郡国裂开,然后徐徐向外挪去,各自分散。
“不要走!”袁绍突然念叨一声,勐的抓住舆图,原本平整的绢帛舆图顿时被揉成一团,拥入怀中,死死抱住。
在场三人皆将目光注视在袁绍身上,而后相互对视两眼,有些无措。
袁绍依旧在发怔之中。
“主公?”郭图唤了一声。
“嗯?”
袁绍回过神,狐疑的看了郭图一眼,令郭图心惊不已。
袁绍突然将怀中舆图展开在桉台之上,再度端详起来。
到头来发现,他这个兖州牧,所控制的领地,竟然仅仅是袁遗的山阳郡与丁原的济阴郡,再加一个白马。
枉他自诩为四世三公,身世了得;枉他信心满满前来兖州取代刘岱;枉他还想着豫兖青徐,呵呵……
袁绍心中冷笑,旋即面色一僵。
“噗!”一口鲜血,喷溅在舆图之上。
“主公!”
……
“公台先生,张杨引兵前来,袁绍又大军临近,吾等何去何从,当早做决断。”
陈宫都记不得这是吕布第几次问了,反正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奉先勿虑,袁军大举行动,乃是奔离狐而去,并非濮阳,张杨兵马不多,我等尚能应对,倒是令一事,令我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