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进兵敖仓,却未分到粮草,桥瑁气得立即领兵回陈留。
这一举动在程昱看来,实在过于儿戏,但身为东郡功曹,他只能相随。
从这一点上,程昱便看出了关东联军,貌合神离,讨董无望。
东郡去年被黄巾祸害,程昱也是在这个时候崭露头角的,他在东阿县率民众力战卜巳残余,略有名声,后被郡府征召,因才而得功曹之位。
东郡的情况,身为功曹的程昱再清楚不过了,郡北各县存粮被卜巳洗劫一空,而且皇甫嵩大军驻扎濮阳之时,消耗的也都是东郡之粮,加上去年土地抛荒,多地颗粒无收,各种因素综合一起,让桥瑁军只能依靠陈留之粮。
而张邈被袁绍调往颍川之后,他的粮草,竟因此断了……
“唉!”程昱叹了一声,“刘使君有粮,不知为何如此。”
他不理解。
“哼,怕我势大呗,他巴不得我东郡兵马饿散饿死!”桥瑁不悦道。
“府君慎言。”程昱提醒道。
“我有说错么,自从封他做了兖州牧,他便以兖州之主自居了,旁敲侧击的想将各郡之兵收为己有,你以为张邈为何愿以粮草援我?”桥瑁道。
程昱清楚,东郡若粮尽兵散,那么刘岱下一个目标,便是陈留郡张邈。
毕竟山阳郡的袁遗,和济阴县的丁原,他是动不了的,而济北鲍信,依然兵败得一无所有了。
桥瑁此举虽是自保之法,却也可见其人无能,程昱面无表情,心中却想着,如今世道纷乱,想要自保求存,还需要寻一有实力的明主才行。
……
袁绍兵临怀县,看着空空如也的城池,手执马鞭,指着城头赞叹道:“我大军所至,贼兵望风而逃,谁人可知现今河内太守是谁?”
陈琳上前道:“盟主,是朱儁朱公伟。”
“朱儁?”袁绍当即有些诧异,“以朱儁的为人,不应该是贪生怕死之辈才对,如何会望风而逃呢?”
“呵呵,明公,必是董卓不得人心,朱公伟不愿为之守城死战。”郭图道。
“公则言之有理,董卓悖逆之徒,朱公伟乃是大汉老将,必不愿供其驱策。”袁绍道。
“盟主,朱儁颇有武略,且是善战之将,不得不防。”逢纪提醒道。
“元图所言,不无道理,传令戒备,派人打探一番,这朱儁,去哪了?”袁绍说着下令,转而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匡道:“公节,你为河内太守,眼前此景,真乃实至名归,哈哈!”
袁绍豪声郎气的说道,王匡却似笑非笑的望着这怀县城楼,不知为何,这个实至名归,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名是袁氏给的,而眼下的实,竟也是袁绍带来的。
兵马开路,城门大开,袁绍领着众将士前进。
袁绍边走边道:“公节,粮草渡河,运至此地尚有些路途,而且听闻河内郡黑山军异常猖獗,不如就由你这个河内太守来肃清贼寇,保障粮道畅通,如何?”
“谨遵盟主之令!”王匡道。
“那我便指挥大军,直奔孟津!”袁绍突然勒住马缰,止在原地,“颜良!”
后方一将,立即上前。
“颜良在!”
“命你为左先锋,领兵五千,进兵平皋!”
“喏!”颜良道。
“文丑!”
文丑上前。
“命你为右先锋,领兵五千,进兵州县!”
“喏!”文丑领命。
颜良文丑领命,声音铿锵,战意满满,自袁绍渤海受辱,到盟军初战失利,这两位可是一直憋着一股气,终于,此战,轮到他们上场了!
望着两道身影绝尘而去,袁绍感慨一声:“真乃无上勐将!”
袁绍又行几步,突然有人前来通报。
“禀告盟主,朱儁行踪已打探清楚,他们去了野王。”
“消息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