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做不到。”
刘擎举着空觞,观摩着上方的精美纹路,随口回道:“刘协继位,第一个便封袁隗为太傅,若袁隗接收,那他与董卓的分歧,依然是朝政分歧,可在朝堂之上解决,大汉社稷犹存。”
刘擎话锋一变,转而锐利道:“可惜他选择无视,口口声声长幼分明,宗庙礼法,却视依大汉宗庙之礼登基的刘协于无物,劫持弘农王,立为傀儡,一无祖宗宗庙,二无传国玉玺,还妄言定都汝阳,此非视大汉社稷为儿戏乎?”
从刘擎的冷言冷语中,曹操听到了怒气,嘲讽与不屑,心道:如此看来,渤海王是支持刘协了?
虽是幼帝,但正如刘擎所言,刘协才是走过真正的登基典礼的大汉天下,执掌宗庙与玉玺。
难怪刘擎在渤海郡,如此不待见袁绍。
曹操又想,刘宏为何临死前封刘擎为渤海王?联系上今日刘擎表态,加上刘宏喜爱刘协这件事众所周知的事,好似明白了。
曹操悟了:先帝这是用渤海王与刘擎做了交易,要他支持刘协!
刘擎的话,不太好接。
曹操不吭声,默然给刘擎舀了一勺酒。
“孟德,你以为,袁隗所为,是臣子所为?”刘擎发起了灵魂拷问。
刘擎的立场已经明确了,而曹操自己的处境,他也清楚,虽然没有以河间相自居,但自己赖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
“咳咳~”曹操醒了醒喉咙,“渤海王所言,十分在理,但是……”
刘擎尖起耳朵,但是后面,才是他真正要说的。
“董卓废长立幼,违背礼法在先,百官士人,皆是如此看待,袁氏所为是有所欠妥,但其初衷,依旧是为大汉社稷所计。”曹操小心翼翼道,生怕惹怒了渤海王。
曹操说的,正是袁隗敢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早就寻好了说辞,若不是自黄巾之乱背后就看到了袁氏的身影,或许刘擎自己也会天真的以为:至少袁隗这个大汉老臣,应该是忠于大汉的吧……
然而事实很残酷,历史上的他,已经被刘宏熬得行将就木,自然没有什么奔头了,甚至袁绍会盟讨董,他都没有逃离雒阳,除了自信外,恐怕还有点看破生死的味道。
“那孟德呢?也是这么以为的吧!”刘擎盯着曹操,再次发起灵魂拷问。
曹操一听,顿时怔住,舀酒的勺“噗通”一声落入酒中,他猛然回神,对刘擎笑道:“公子说笑了,操不过一介校尉,这国本之争,废立大事,操焉能有所想法!”
刘擎笑了,道:“孟德不必紧张,你曹孟德,又不是什么士子,无需为袁氏卖命,你还记得我昔日说过,济南相之位,若孟德有意,荀绲依旧可以让贤。”
让贤?曹操品了品这句话,原本他以为,昔日荀绲欲让位于他,是荀氏的恩惠,怎么听渤海王之言,是他的意思呢?
难道那时候,刘擎还是一介白身之时,荀氏便已经将这么重的筹码压在他身上了吗?
曹操看着刘擎,看着他放下酒觞,走到了亭边,背对着他,仰头望向南面天空。
曹氏支持袁氏,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曹操心中一清二楚,而荀氏如此看重刘擎,荀氏的背景,荀氏的眼光,自不必多说,比他曹操,曹氏强十万八千里。
上一回,连荀谌都被刘擎强留下来了。
河间相,济南相,这两个对等的职位,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去路。
曹操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虽然不够坚定,还有犹豫,碍于家族之中的不同看法,但这一回,曹操打算率性二位。
心中思虑瞬息而过,曹操显出一副轻松又惊喜的语调答道:“果真?操惦记那,已有大半年了!”
刘擎没有回头,但从曹操语气中,也听出了端倪,他接着道:“大汉历经数百年,或有凋朽,或已垂危,或有人以为天数将变,大厦将倾,但是!”
刘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