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骞萦短暂的喘息之时,对面突然窜出一人,目光阴鸷,面容不善,一条刀疤将眉毛劈开两半,一直延伸入头皮。
延于苛!
骞萦对他可不陌生,昔日魁头夺下王帐,便是他打的先锋,死在他手上的王族之人,不再少数。
“公主,你看起来有点狼狈!”延于苛好似专门来找她的,见骞萦浴血而战的模样,面色戏谑。
骞萦没有说话,咬了咬牙,紧了紧长枪,双手也抖的更厉害了,就连臂上的肌肉,也紧绷着发颤。
见骞萦不说话,延于苛也不再磨叽,单臂举起一柄长刀,驾马杀来,似乎公主的尊贵身份,在他眼里分文不值,出刀即要命。
骞萦本想仰面躲避,可惜腰身迟滞,骑战过久,早已僵了,不得已之下,骞萦只好抬枪硬接。
“铿!”
长刀狠狠劈开枪头之上,而那距离骞萦的脑袋,也不过一尺远。
这一击,让骞萦战马都退了退,巨力震得她双臂发麻,而响亮的金鸣,也令她产生了耳鸣。
一时间,骞萦宛若自身与周遭隔绝,所有的声音,都变小了。
她看着延于苛抽刀再砍,这第二击,她自然是挡不下来了。
“死来!”延于苛高举长刀,狠狠批下。
骞萦目光迎着长刀,牙齿咬出了血,再度摆出招架姿态。
“铿!”
又一声金鸣之声,骞萦却未受到任何攻击,恍惚之间,她好似看到什么东西飙射而来,然后延于苛的长刀突然脱手了。
长刀落在了不远处,在它旁边,还钉着一把铁戟。
“你看起来,有点狼狈!”典韦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兵器都被打掉了,确实狼狈。
骞萦一看身侧,正见典韦纵马而来,而他身后,竟有二十来个战死者。
黑货在骞萦身旁停下,典韦左手拿着一支大戟,右手拿着一支小飞戟。
“夫人,主公告诫我不能丢大戟,我怕这小戟打不掉他的刀,便用了大的,可万万莫要同主公说这事!”典韦道。
见到骞萦这般模样,典韦未说一句“夫人我来迟矣”或者“夫人你没事吧”,反而一本正经的先叫夫人不要打小报告。
骞萦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也将那句“典韦将军辛苦了”咽了回去,而是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微微点头。
“嘿嘿!”
看到夫人对自己笑,典韦好似很开心一般,“典韦活着,没人能伤到夫人!”
夫人?延于苛一头雾水。
骞萦公主嫁人了?还是嫁的一个汉人?
延于苛还是能听懂简单的汉话的,包括这句夫人的意思。
鲜卑人以强为尊,这个汉人确实勇猛,竟能将他长刀打落。
趁着典韦与骞萦短暂交流,他快速将长刀捡了回来,顺便拔出了那柄戟。
“果真好兵器!”延于苛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兵器虽然形状怪异,但异常凌厉威武,关键全是精铁打造,在鲜卑,可见不到这么好的铁。
加上他特别喜欢中型长度的兵器,手中的刀,也是短柄加长,并非那种双手长刀。
他颠了颠,觉得重量也合适,便丢了那刀,持戟回马上。
因为没有马镫,他必须一手持马缰,来平衡自己。
典韦一见,顿觉得新鲜,恍然道:“难怪主公一再告诫我,不可将铁戟丢出,你看,原来是因为这个!”
延于苛凶狠的盯着典韦,那个将他兵器打落的男人,那个娶了骞萦的公主。
“另外一戟,我也会将它夺走!骞萦公主,我也会将她夺走!”延于苛道,原来的他沉醉于战斗和厮杀,甚至连女人都没有太大吸引力。
今日见了典韦,还被打落了兵器,起了胜负欲,他不仅要大败他,夺走他的兵器,还要夺走他的女人。
典韦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