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瓒一想,回道:“主公勿虑,此些人马,原是朝廷外军,驻屯阴山稒阳寨与满夷谷的,但不知王智使了法子,将他们变成了郡军,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奉命行事,建制并未破坏,原先那些统兵校尉,皆回京去了。”
王智的手段,刘擎当然清楚,张让欲让一宦官亲信掌握军权,这点能耐肯定是有的,不过王智通敌卖国,宦官肯定是想不到的。
司隶各方势力角逐,只有握在手中的牌,才有威慑力,谁知王智为了一己私欲,将牌桌都卖了。
若是无主之军,那就好办了。
“走,去军营!”
督瓒一溜烟回到马上,操纵着马,来到了刘擎身旁,几人再度向前行进,赵云见状,若有所思。
王锐暴死,无头之尸还躺在营门处,暂时无人敢收。
王锐身为太守之子,人在军营,无人是其对手,然王锐虽能以武服人,但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军中的司马军侯,一概看之不上。
外军乃是朝廷所派,凡能混上司马军侯之职,皆是见过世面之人,区区王智之子,他们只是选择忍耐而已,如今王智出了事,营中也只是多出一些嘴巴数落,称这跋扈之人,终于被人收拾了。
击杀者是督瓒司马带来的,取了他的首级便走,能在九原城中这般方式处置王锐,说明清算王智的时候到了。
军中司马一个个都聚到了一起,开始揣度议论。
正这时,刘擎到了。
督瓒上前,冲营内喝道:“各部司马上前听令!”
军营中一阵嘈杂议论,一些人向前,一些人向后,很快,营门处留下了五十人,皆是各部司马,一营分五部,两万人有十营。
当着这些军官之面,典韦将王智一把丢弃在众人面前,而后者,依然怀抱着王锐之首级,现在,他又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尸身,一时不知该哭喊还是咒骂。
“各营将士,我乃雁门太守刘擎,听闻五原太守王智为一己私欲,通敌卖国,竟以区区两千匹马,引鲜卑大军入关,使贼人在我大汉国土上烧杀抢掠,我已拿下此贼,此乃五原郡守印绶符节,尔等可愿听我命行事?”
司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拿不定主意,王智之死,兹事体大,至于突然冒出来的刘擎,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王智”。
一名年纪稍长的司马站出道:“刘府君,有太守印绶,我等自然听命行事。”
刘擎听着司马话里有话,意思是只要拿着印绶,谁来都好使呗。
看来在王智手下,这些兵士的血性与使命感,都被消磨殆尽了,主子一边投敌,一边克扣粮饷中饱私囊,边军还哪来的战斗力。
刘擎甚至认为,王智将这两万军弄到自己手中,该不会就是为了方便克扣军饷吧?
刘擎朗声道:“眼下,鲜卑军已将战火烧至河东郡,西河郡南匈奴诸部,亦已随之叛汉,并攻河东,河东郡乃大汉粮仓,亦是五原郡粮饷供应之地,若被鲜卑匈奴联军攻破,大汉失粮仓,诸位失粮饷,你们可愿见到?”
“不愿!”
前排司马没有吱声,这个声音来自中间。
“既然不愿,你们可愿随我南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抄掠南匈奴诸部?”
此话一出,各部司马面面相觑,抄掠南匈奴诸部?
刘擎看着他们很感兴趣的样子,往日都是外族抄掠大汉,大汉也能抄掠外族吗?
“南匈奴王庭就在西河,我欲取之以断匈奴军后路,有谁愿意随我出征?”
“我部愿意!”立即有人回应。
“我部也愿意!”
“俺也愿意!”
响应的军司马越来越多,刘擎微微一笑,稍微勾一勾,这些边军潜藏的血性与野性,就被勾出来了。
“愿意参与者,集结所部兵马,自北门出,开赴南门等候!”刘擎下令完毕,再对督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