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心中无比动容。
刘擎公子替他考虑了名声,又替全体兵士考虑了生活,但就是没有替自己考虑。
他想出这个方法的时候还犹豫了很久,毕竟五千兵马,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没想到刘擎公子想没想就拒绝了,原因就竟然是怕自己给十常侍落下把柄。
亏自己考虑了这么久,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公子索要军粮,亦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士卒。
他自己,不要名,不要利,不要公器,一心就只想着平乱和救扶百姓。
“公子宅心仁厚,嵩感佩于心,濮阳屯粮颇多,我便再支予公子军粮两千石,并相应草料!”
两千石,打完此仗都绰绰有余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运气好遭遇上说不定就是一天解决战斗。
“如此,便有劳了,我这就点兵出发!”刘擎道。
皇甫嵩起身,再度给刘擎行了谢礼,“嵩亦即刻准备,调拨粮草!”
皇甫嵩心情复杂的离开了,终究是刘擎公子扛下了所有。
时至午后,甘来扶着郭嘉回来了。
乍一见,郭嘉的样子着实吓了刘擎一跳。
“奉孝,你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刘擎惊道,说着,立即检查了一番郭嘉的属性,然后,刘擎眼睛直直的盯在了10点耐力之上!
少了一点!
按道理一年才会少一点啊!
莫非是是耐力丸的副作用?不应该啊!
“主公,吾脸上可有污秽?”郭嘉见刘擎奇怪的瞪着他,出言问道。
“奉孝,这几日,你是如何过的?”
“出征多日,难有闲暇,有此机会,当然是醉卧美人膝也!”郭嘉笑着道,脸上是真的满足与开心,做不了假。
刘擎本想痛斥一番,责他以身体为重,日后不得如此,可见了郭嘉这般,又于心不忍,转而又望向甘来。
“这四五日时间,你们都在那什么楼?”
“红瑛楼!”甘来补充道。
“主公,那楼既有美色,又有美酒,比阳翟的慧夜楼强上许多!”郭嘉给刘擎安利了起来,殊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得想个法子给郭嘉补补,那酒色之瘾一时半会又戒不掉。
“你二人今日便好生休息吧,明日随张郃渡河。”
“主公,可是要出征?”甘来顿时猜到了。
“不错,今日我和子龙先行渡河北上,儁乂正在整备兵马军资,此次离开,便不知何时再来这东郡了。”刘擎看了郭嘉一眼,“先扶奉孝去休息吧,予他煮些肉汤。”
“主公,我还行,我与你同去!”郭嘉连忙道,但还是被甘来扶着走了。
刘擎无奈的摇摇头,你行个毛!去了也是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刘擎与赵云点了五百精骑兵,并三十六禁卫,裹粮三日,往白马行进。
另外二十一名禁卫正是这几天刚从老兵中征召的,战斗经验已经非常丰富,倒免去了初次征召时那般强训。
五百余骑赶到白马津,渡过河后,天色已昏,借着微弱光线,刘擎领军沿官道再行了一个时辰,在一处叫井店乡的地方过夜。
翌日,再往繁阳去,冀州之地,沃野千里,一马平川,达到繁阳,日头已经西垂了,县令车奔闻城外有兵马来援,亲自乘车出城相迎。
车奔,初闻此名时,刘擎想象此人应该是个英武之人,至少也是个能干之人,甚至没来由的想到会不会是什么秦国大夫子车氏后人,被历史所埋没的人才。
面对黄巾汹汹来袭,刚到彰水就发现其行踪,果断向邺县、卢植求援,甚至越过了州际,将求援信发到了兖州东郡濮阳,说明他对东郡战事也非常关注。
有如此视野,绝对称的上是一个人才!
可见到从车驾上下来的人,刘擎觉得自己错的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