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一杯茶, 吃过一轮还不错的点心。终于有主人出来主事。
话事的是一位中年女性,面带明显的哀戚。
“今日请各位来,想必介绍人已经提前解释了我家的事情, 家母新丧,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给晚辈们留什么话……”
说着,女人掩面。
“请您节哀。”
被请来的人当中有人劝道。
“有我们在,您放心。”另一个人也说。
说话的都是坐得比较靠前的男人。
“让各位见笑了。”女人继续道:“家母不跟我们子女住在一起,只爱在这老宅呆着。去的时候又是深夜, 我们赶到的时候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我们做子女的也别无所求,今日是头七,就想再见见家母,问问有没有什么未了之事需要交代。这样老人走的安心,我们小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握在手里的手机抖动了一下。
秦擎敛目看了看,是杨桑传的小纸条。
【杨桑:可真够体面的, 找东西的事半个字也不提, 就只谈母女感情。】
按灭手机,秦擎没有理会他。
手机又抖了一下。
【杨桑:老板, 今天是老太太的头七, 你说她会不会现在就在这院子里啊。】
又抖。
【杨桑:老板,我有点怕。】
秦擎刀了他一眼。
杨桑没再发消息, 只是挪着凳子慢慢靠近了秦擎一些。
秦擎:“……”
她有点后悔带这么个家伙。
不再理自家丢人的员工。她看向前方,他在看这位女士的面板。
越看,她眉头皱得越紧。
她抬头环视一周,除开他们这些被请来人以外,只剩下站在外围的服务人员, 除此之外, 似乎并没有其它人。
手肘被扯了扯。
杨桑悄悄问:“老板, 有什么问题?你该不会是在找老太太吧?”
秦擎回神,发现“同行”们已经在开始各显神通。
“别胡思乱想,什么也没有了。”
杨桑没说话,只是把椅子又挪得朝她更近了一些。
秦擎不再看他,担心自己忍不住翻白眼。
同行们的花活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人拿一草纸出来给女人:“夫人您可以将想问的问题写在纸上,入夜之后在下会将纸烧成灰烬,做法之后,令堂今夜回来的时候就会把答案留在灰烬上,可解夫人心中之惑。”
另一人说:“若令堂尚有未烧去的衣物在世,可将夫人穿过未洗的衣物与令堂的衣服一起包裹上几枚鸡蛋,再将衣服和鸡蛋都上锅蒸。再由在下秘法剥开,蛋黄上会显示夫人所求。”
还有人说:“今夜我便坐于堂中,老夫人回魂之时我自会安排借我之身停留少许时间,夫人尽可与老夫人畅聊。”
女人看着他们一一点头。
秦擎听着却有些倒牙,她知道为什么陈大光最开始和她打交道的时候会那么不文不白地不好好说话,如果他以前遇到的“大师”都是这些人这样的说话方式的话,也怪不得他。
可是,似乎这里除开她一人以外,竟然没有人对这些人年代错乱的措辞表示出不适。
看这些人竟然打算今天晚上都等在这里等老太太回魂,秦擎是不乐意的。
怎么等,在院子里坐等?
她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呆。
她去看高秧方向,对方正在与她奶奶说些什么。
秦擎走过去,杨桑紧随其后,生怕被丢弃一样。
她和高秧招呼道:“这里的事我解决不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这边走了。同你说一声。”
高秧急道:“这还没开始呢。”
秦擎:“留的时间增加并不能降低解决问题的难度。”
高秧还待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