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生路吧。”
“……”
夏油杰也呆住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
这只咒灵竟然真的是他的弟弟?是被邪|恶的诅咒师改造过才变成了这副摸样吗?
夏油杰迟疑了。
如果说原本是人类,现在还能保留神智的话,那他该不该杀死他们呢?
但没有时间让他犹豫。
巨大的红色咒灵的悲鸣声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达到了刺痛耳膜的效果,无数的血液从一张张人脸的口鼻、七窍中流出,在空中弥散,汇成了一张血色的大网。
“这是……领域?”
夏油杰和胀相都呆住了,几乎毫无阻挡之力,眼睁睁地看着血色大网快速将他们全部包裹起来,连最上面的缺口都一点点被吞噬,月光都无法透进……
“扑哧”一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物穿透了谁的肉|体。
血色的屏障几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刚刚并没有存在过一样。
“……什么?”夏油杰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原本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禅院甚尔?
夏油杰一愣:难道五条悟说的安排就是他?
黑发男人淡淡撇了他一眼,平静地问:“这个怎么处理?我用游云阻止了它的术式,要是现在直接拔出来可能会自爆之类的吧?”
自爆?
怎么会是自爆?
夏油杰一愣,它不是被人派来夺取他的身体的吗?
但禅院甚尔的下一句话点醒了他:“刚刚那个领域应该是它透支生命搞出来的,应该是要把你控制起来,但是我现在直接给它打断了,剩下的力量应该不足以让它再使用一次那样的领域了,敌人应该根本没打算让它们活,可能直接死掉或者充其量稍微炸一下听个响吧。”
?
什么叫“敌人根本没打算让它们活”?
夏油杰的咒灵已经退到了一边,虽然注意力还在胀相身上,但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
胀相摇摇晃晃地起身,嘴唇颤抖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什么叫原本就没打算让它们活?”
“我的弟弟们,怎么了?”
——
胀相是九相图的老大,他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弟弟们是由谁创造出来的。
它们原本就不是人类,是需要人类的肉|体才能被成功受肉的特级咒物,也是咒灵和人类的混血,是本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邪|恶之物。
它们的母亲,是人类,它们的父亲却是咒灵,是使用着加茂宪伦的诅咒师将咒灵与人类结合,又混了加茂家的血液,使它们成为拥有肉|体和赤血操术的咒灵。
胀相出生时,身为人类的母亲还没有死去。
已经被折磨得看不出人样的女人声嘶力竭地诅咒:“加茂宪伦,我诅咒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这一生无法善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用我生命对你诅咒,你休想逃过!!”
“加茂宪伦”的眼神满是轻蔑,脸上永远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是吗,那真是令人害怕呢。”
……
就这样,它的弟弟们出生了。
它们的母亲从最开始的恶声咒骂到最后奄奄一息的求饶,可,没有人放过她。
“加茂宪伦”是不想,九相图是根本做不到。
漫长的岁月里,它们只能或无所觉或悲伤地看着母亲因为不断地生育它们而变得越发虚弱,但无可奈何。
作为大哥的胀相拥有比之弟弟们更为丰富的情感和道德,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是一个独立的人类,但那时的它还没有被受肉,充其量只是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特级咒物。
但。
“大哥”,就代表了责任。
“大哥”,就有承担一切的义务。
“大哥”,就必须将弟弟们好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