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沉默半晌, 难以置信道:“你,疯了吧?你退出军警,那你以后要做什么?”
铁肠思忖片刻, 摇头:“我还没想过。”
禾月:“好吧, 离开军警, 你要住在哪儿呢,去当流浪汉吗?”
铁肠:“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禾月露出嫌弃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要养着你?”
铁肠:“不行吗?”
禾月微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宠物兔子了,我不想养别的宠物。”
“末广先生,你别再发癫了, 你以为辞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你是军方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军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人才, 尤其是像铁肠这样拥有无限潜力的战士。
“扪心自问, 你家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突然有一天被一个陌生人拐走了, 你是什么心情?同样, 军方对你也抱有同样的情感, 他们不会轻易让你离开。”
尤其是那个叫福地樱痴的人, 不是善茬, 如果铁肠真的留在他这里, 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儿,禾月变得坚决:“不好意思, 你必须离开了, 我这儿不养吃白饭的人。”
对面的铁肠闻言, 表情一怔:“走?”
禾月:“我检查过了, 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你不想抓我,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马上通知你的同伴,让他们把你带走。”
铁肠语气中带了一抹失落:“你希望我走?”
禾月尽量无视了对方脸上的落寞,语气越发强硬:“对,我原本就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你老是碍手碍脚的,请尽快离开吧。”
*
事后,禾月回到卧室。
他躺在床上舒展开身体,试图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但脑海中却一遍遍回放着刚才与铁肠的对话。
他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
他翻了个身,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的一侧,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二人睡在一起的那晚。
枕头上的余温似乎还未完全消散,上面是一种混合了阳光、洗衣液以及独属于铁肠的气味。
这阵过于熟悉的味道,让禾月的心跳紊乱了几拍。
该死啊。禾月迅速翻身过去,在心里骂自己。像这样躺在床上想着别的男人,真的好变态。
想到这儿,禾月迅速将脸埋进枕头里。
他在心里默念几遍条野的名字,试图将铁肠从脑海中赶出去。
别想这么多,明天去买芒果冰沙吃吧。
*
第二天清晨,禾月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一阵细微却持续不断的拉扯感从头顶传来。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正努力地啃咬着他散落在枕头边的头发。
禾月摸了摸兔子的头,但当他的目光扫向书桌时,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桌上原本整齐摆放的医学资料一片狼藉,遍布着兔子的咬痕,其中的书页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他枕头边还散落着一堆来历不明的纸屑。
“三花?”他喊了一声,“你是不是又没关后院的门,兔子又跑进来了。”
没人回应他。
铁肠还没起床吗?
禾月坐在床上伸个懒腰,又问道:“喂,我今天要去甜品店买芒果冰沙,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完后,他看了看外面灼热似火的天气,又有点犹豫。
算了,天气好热,就这么步行走去几公里外的甜品店,他会被晒成干。
一直得不到铁肠的回应,禾月怀疑对方睡死过去了。
片刻后,他抱着兔子来到铁肠的卧室,看着那扇虚掩的卧室门,莫名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荡荡的卧室,床铺整洁得仿佛从未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