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边个郁我的马仔?”油麻地的一处医馆里,义群红棍细国哥望着床上昏睡的贵利雄,开口问道。
细国哥,真是叫做林定国。因为有个大哥郑家勇,花跺叫做大勇哥,他这个细佬,便被人称为细国哥。他是义群的大佬之一,深受义群元老李阿剂的赏识。
在跛豪入狱,李阿剂金盆洗手后,扛起了义群这个扎根在九龙城寨的潮州人社团,并且逐渐朝外面发展。手底下的业务,也从跛豪时期的鸦片经销商,变成了如今的以黄赌毒都有沾染。
林定国为人够义气,为了李阿剂,不惜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邓家勇决裂。后面又跑到马六甲窝了一段时间,所以到了二十八岁才扎职红棍。但是很多其他帮派的人提起林定国,都要赞一句公道。
今年三十四岁的他,已经是义群这个老字头帮内排名前几的话事人。跛豪当红时,义群手底下兄弟过万,而在前者入狱,李阿剂退休之后,社团内兄弟被同为潮州人帮派的新记挖走不少。但是烂船还有三斤钉,现在的义群,门生也是过三千,林定国手里,就得有一半。
林定国在油麻地插旗四年,一直稳稳当当。江湖上的人只要提起林定国,任谁都要叫一声细国哥。这种从九龙城寨出来的老派古惑仔,最重义气,也最重规矩。
“细国哥,是倪家甘地手底下的一个四九仔,叫做大弟动的手?”贵利雄一个同样身上挂彩的小弟听到自家大佬的大佬过问,急忙在旁边说道。
“佢点解会郁贵利雄?是不是贵利雄不守江湖规矩,冇打招呼就踩过界,去倪家的地盘放数。”林定国转过身,一双经历了过多世事包饱含沧桑的双眼盯着贵利雄的这个马仔问道。
“冇啊!雄哥冇做过!这条数是佳廉道还是仁义社深水埗堂口地盘的时候,雄哥放出去的。还收差两
期。雄哥就让我们几个兄弟去佳廉道的债仔家里搵佢。”
“但是估唔到大弟的人不问清楚就打了我们几兄弟。雄哥去搵大弟讲清楚这件事。那个扑街大弟明知道雄哥没有坏了规矩,仲唔认错,蛮不讲理。”
“雄哥见谈不拢,就打算走人。后边再找大弟的大哥陈耀庆,或者他老顶甘地算账。哪知道那个大弟突然偷袭,所以雄哥就被打成猪头丙了。”贵利雄的兄弟急忙出声解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唔会只听信你一面之词的。我会搵人查清楚,如果是贵利雄唔守规矩踩过界放数,等他今次伤好了,我也会带他回城寨,当着列祖列宗的神像前执行家法。”
“如果是真的,你同贵利雄讲,这件事我来搞。”林定国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在了贵利雄的床上。“这度都有万几蚊,你留下来医好伤,有多的,就当汤药费。”
他随后看向了贵利雄的马仔。“这段时间,你们这个旗号的人,都不要过去佳廉道。”
“阿英!帮我查清楚这件事,如果贵利雄守规矩,冇做错事,你就踩进这个甘地的堂口,按照江湖规矩,该断手断手,该断脚断脚。仲有,给多一个斗零过佢,就话我细国哥请他们饮茶!”
……
“呵呵呵,你们这些男人,总是那么强势。”靓妈一脸笑容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甘地笑意不减半分,似乎甘国亮的话语,让她听到了一段让人捧腹的笑话一般。
甘国亮站在桌前,面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因为靓妈那夸张的笑容而变得难看。因为他知道,别看靓妈是什么洪兴的十二扎fit人,但是做不做这笔生意,主动权在他手中。
他双目平视地看着这位洪兴深水埗堂主,同样笑而不语。
而旁边陪同靓妈吃饭的陈浩南,也是偷偷用眼角瞄甘国亮,很是好奇。
靓妈看似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