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武从雪柜中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之后浇在了带着手套的双手上,并相互搓了搓。“教精你一招。用冰水浇过的棉麻手套,摩擦力会大大增强,拿刀没那么容易脱手。”
“我要让元朗下山虎那马仔知道。做刀手,不是整日躲在旧船厂劈劈木材就可以的。”阿武一马当先,拿着砍刀走出门口。
从元朗下山虎那边赶过来的五十个刀手,个个也已经蓄势待发。将武器抗在肩膀上。随着阿武的步伐,往分域街的街口走去。
以往到了凌晨,热闹非凡的湾仔分域街,如今早已空无一人。相比起隔壁街热火朝天的人流声,显得格外故意。
跛站在凉茶铺门口,双拳紧握。盯着阿武远去的背影。“大佬,今铺就看你算得准不准了。”
时间配合得很到位。
大旧一行人的面包车,也终于开到了分域街。大旧提溜着切纸刀踢开车门跳下车,望着冷清的分域街皱眉说道。“有准备?”
“哼,有准备有点?”
“今日耶稣来了都冇面给,照劈!”
阿武带队在街头等着,而大旧的车偏偏停在了结尾。
百几人落咗车,跟随着大旧乌央乌央走进了分域街。
看着家家店铺紧闭,大旧后面的文仔拍了拍他的肩膀。“唔好一个个扫场了,直接落甘地的陀地!”
大旧眉头皱起,“唔扫平甘地这个扑街的场子,我条气不顺。”
文仔开口劝道。“一家家扫过去,搞到天光都搞不定。”
“咁好啦。佢堂口在边?”大旧之前没有陪汤米仔过来讲数,所以还不知道甘国亮的堂口在哪里。
扫
平场子跟扫平堂口是两码事,扫平场子,以后还可以再开。但是堂口被扫平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资格收人了。
回到车上,从街尾开到街头,大旧老远就看到了分域街的路口,站着四五十人。“只是得这几十丁友,今次发达啦。”
大旧一马当先跳下车,他现在的身份,是汤咪仔手下的头马,但就算是头马,也只是一个四九仔。
汤咪仔在出发之前,已经私底下跟他说过。今晚劈倒甘地的格屎,拿下这条分域街。下一次仁义社开山门,这捧他扎红棍。而这条分域街,将来都会由他打晒骰。
此时看到甘地的人,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大旧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怒火,他单手握着切纸刀,用刀尖对着前面阿武和一帮刀手吼道。
“同我斩死这班倪家的扑街。”
大旧后面百几个马仔,都各自抡起武器,随着大旧往阿武的方向冲了过去。
阿武咧嘴笑着,仿佛对面的不是一帮拿着武器的危险分子,而是一堆堆钞票。“我是为钱办事,你们也是为钱办事。收起蛊惑,同我劈。”
“姓甘果位老细讲咗,今晚搞定。一人多五千蚊奖金。你们自己袋,唔使给下山虎。”
提到钱,这班刀手个个眼发精光,跟阿武一起,涌向对面的人群。
阿武双手握着砍刀,一刀就往带头的大旧胸口劈去。以少打多,就是要想劈沉带头人,来打击对面的士气。如果是那些散兵游勇,带头的扑街了,说不定会直接溃败。
大旧也看出阿武就是对方的领头人。双方都藏着一样的想法。望着迎面而来的一刀,他手里切纸刀一削,将这一波攻势卸掉。
切纸刀虽然锋利,砍人犹如砍瓜切菜,但是刀身很
脆。如果与其他刀具对砍,很容易就会拦腰折断。
而大旧显然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家伙强势与短处。这把切纸刀,已经帮他看下不少对手的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