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纱希医生,每当我下班回到孤零零的,清冷冷的,仅有四叠半大小的家,自责与愧疚就不断地逆流成河,泪,已经流干……每当看到玄关上以前的合影……”
“纯君,你的四叠半还有玄关呀?”
“……是悬挂,你喝多了哦纱希酱,请自罚一杯。”
酒井纱希为难地推辞道:“可人家有点喝不下啦。”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那我喝。”酒井纱希立刻感动不已,“开一瓶红色第六感怎么样?”
步也纯在女人接过服侍生递来的账单上签字的瞬间,连忙用水沾了沾眼睛。
“谢谢你纱希酱,我
已经死而无憾了。”
“不要再说了,纯君。”酒井纱希像个树懒般挂了起来,“起码在今晚忘记烦恼吧。”
谁知,步也纯忽然变色,冷脸推开了身下的女人,“你说什么呢纱希小姐,那可是我同父异母的至亲妹妹!”
女人被这忽然的变故搞得慌乱,“纯君……”
“得加钱。”
“……”
“不管怎么说,如果纯君你的妹妹还有潜意识,肯定也不希望你自责下去,这不是你的错。”
酒井纱希善解人意地略过了刚才的小小尴尬,按住步也纯的胸口,关心道,“这里还痛吗?”
步也纯并不直言回答,眼神忧郁至极。
“哎,我那可怜的妹妹啊,真想再给你做一次味增汤,以前你最爱吃哥哥做的饭了……”
“我对心外的护理有一些心得。”酒井纱希犹豫道,“要不要去我的诊室做一场体检?”
步也纯眼神沉重而坚毅,双手握住对方。
“请务必多多指教。”
“嗡……”
“嗡……”
就在步也纯拉着热心援助的医生富婆去演练夜勤病栋,酒吧门口,步也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并且看震动的时间和频率,这不只是一个电话,来人非常锲而不舍。
“不好意思。”步也纯看到来电姓名,停下招手打车的动作,绅士地朝纱希一笑,“接个电话。”
身体因醉意而站不稳,不得不挽着病人手臂的纱希脸庞羞红地点点头。
“喂,上杉医生?”
等步也纯背着女人转过头,脸上已然没有丝毫醉态,眼睛清明,说话严肃,“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上杉英石,上杉医生,就职于东京都立精神病院,也是一直以来深陷精神病妹妹的主治医生。
“步也同学,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电话那头清晰道。
步也纯听闻,皱了皱眉,虽说这么多年,他和上杉医生已经相当熟稔了,毕竟妹妹的症状在精神病人中也是独一份。
他说道:“我妹妹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先说好消息吧。”
步也纯吸口气,在心中过了许多念头,那次车祸之后,一个人生活的少年早已能够承受浪涌拍打。
“好消息是。”认识多年的上杉医生说道,“池月熏小姐,在傍晚左右意识清晰了,并且持续到现在。”
“什么,我妹妹清醒了!”
步也纯一惊,脸上涌出喜色,池月熏便是步也纯的妹妹,当初随了母姓。要知道,在妹妹关在精神病院浑浑噩噩的这些年,清醒的时候屈指可数,并且很短暂,大部分时候根本无法交流,不仅前言不搭后语,还会说一些从来没听说过的语言。
从傍晚开始……那至少有几个小时了,前所未有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