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仁裕问好。
房仁裕一脸歉意:“金大上等来得不是时候,大都督领着部下外出巡视去了,暂时不在城中。大上等不如且在城中住下,老夫且派人去寻大都督。”
金庾信眼眸中透着几分肃然,这陈青兕果然不好对付,即便遇刺了,还有胆子亲自巡视。
此人在百济,海东、新罗前途未卜。
金庾信作揖道:“不知大都督去哪儿巡视了?”他语气有些焦急,说道:“不瞒房公,新罗国君新丧,新王尚不能服众,新罗王庭上诸多事情需要老朽坐镇主持,不能耽搁太久。”
房仁裕道:“这个……在下确实不知,大都督形势非我能预料。他说他此去要深入民间,见一见百姓疾苦,没有目的,随性而为。即便是寻,也只能顺着他的足迹追寻,不知他所在何处。”
金庾信心中更是一惊,如浪潮翻涌,此人不除,新罗永无一统可能。
他压下心中不安,说道:“劳烦房公尽快寻得大都督,老朽实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
便在金庾信心神不宁的时候,陈青兕已经出现在了百济的全罗北道。
全罗北道是百济境内为数不多的大平原,位于东津江与万顷江游域的湖南平原,这里是百济的粮库,全罗北道能救济整个国家的荒年的说法。
全罗北道完山县。
陈青兕接见了县长与县里的宿老,让他们将全县百姓都聚集起来。
一个个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样的百济百姓,他们穿着破烂的衣物,裹在一起,哆嗦的直打抖,有一部分人更是直接裹着破棉被出门的。
面对陈青兕这位大都督,他们没有别的多余想法,就是跪在地上俯首,卑微的如同蝼蚁。
“让他们起来吧!”
陈青兕对着身旁的翻译说。
翻译将陈青兕的意思表露给完山县的县长。
完山县的县长又对县宿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宿老然后在对地上的上千百姓,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
这种诡异的情况,陈青兕现在却是见怪不怪了。
陈青兕目前还不会说扶余语,说给翻译的话,自然是华夏语。
而翻译对县长说的是翻译过的扶余语,县长对宿老说的也是扶余语,只是略带乡下口音。但宿老对百姓说的却是马韩语……
这算是百济独有的特色。
陈青兕直到亲自下放巡视才发现的情况,百济的统治阶层为南扶余人,被统治阶层为三韩中的马韩人,两者语言不通、文化不同。
故而百济贵族王室说的是扶余语,而百姓说的却是马韩语,完全不同的语种。
这地方的不同,说话口音有所差异,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个国家,说两种不同的语系,上层与下层之间完全断绝往来,简直不可思议。
看着一点生气也没有,看着如同木头一般,随意摆弄的百姓。
陈青兕挥了挥手,吩咐道:“将东西发放下去!”
然后他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在下乃大唐江南人氏,现任熊津州大都督,百济倒行逆施已经灭亡,今后在下便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们将如我大唐子民一般,与之享受一样的待遇。今日初见,某特地为你们准备了见面礼。每一个人都可领取一升粟米,十尺麻布。”
陈青兕这话说得直白,一直跟随他左右的黑齿常之眼中透着几丝羞愧。
完山县的县长眼中也带着一丝丝的愧色。
百济王扶余义慈并非庸主,相反贤明在外,深得上下爱戴。
今日覆灭,只能说是弱肉强食,实力不济。
陈青兕嘴里的“倒行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