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却一脸赔笑,道:“程都督说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为朝廷效力,何必分的那么清?不如程都督说了条件,怎样才会放手?”
程名振一口回绝道:“不可能,某就算放任何人,也不会放薛将军。”
陈青兕道:“包括令郎?”
程名振决然道:“包括犬子!”
陈青兕一拍大腿,说道:“好,那就要小将军了。”
程名振先是一怔,随即也跟着一拍大腿,说道:“大都督诓我!”
陈青兕赔笑道:“这怎么能说诓?在下是真心欣赏令郎,只是令郎在都督帐下,大志不得伸张,不如让某带去百济。”
程名振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一脸微笑的陈青兕,也有丝丝感激。
作为一个父亲,程名振焉能不知自己儿子的本事,文韬武略,更胜自己,只是他不敢提拔重用自己的儿子。
程名振并非纯粹的武夫,他是以治理州县而扬名,有一定的政治嗅觉。
朝廷对于边帅授予的权力过大,程名振深知自己这些年坐镇辽东,在军中累积了大量威望,一旦自己重用自己的儿子,那么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威望,程务挺将会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威信,成为辽东军的少帅。
这在程名振看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现在的皇帝是李治,而他程名振却曾是隐太子李建成麾下的爱将。
当然程名振并不了解李治,他跟李治就没见过几次面,而李治朝因为要跟关陇勋贵交锋,内部颇为动荡,揣测他这个帝王不是好相处的,存着一定的戒心。
程名振这些年培养自己的儿子,多是将之以亲卫的身份带在身旁,言传身教,即便立有功绩,也分给他人。
这些年程务挺立了不少功,但官职还是一个校尉。
陈青兕在见到程务挺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一个辽东军的少帅,怎得冒着风雪领着百骑来迎接自己。
进了营州,见了程名振才知道程务挺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
在这种区别对待下,程务挺干着最累的活磨炼自己,但自身的职位却并没有得到提升。
陈青兕从程名振对自己的态度就看出了他的本意,动了将程务挺收为己用的意思。
程名振不敢在辽东使用程务挺,留着是屈才,还不如让他来用。
至于薛仁贵,那不过是一个噱头。
当然如果程名振真要给,陈青兕也不会拒绝的。
程名振原先的想法是自己先磨砺一下程务挺,待致仕告老以后,返回老家,然后凭借自己这些年的功绩给自己的儿子在京中求个将军,由他自己闯荡天下。现在陈青兕想将程务挺带走,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自己已经耽误了儿子许多年了,现今正好有让他展露獠牙的机会,焉能错过?
“如此!”程名振抱拳拜道:“程某谢过大都督。”
陈青兕眯着眼,心底舒坦。
程名振是洺州平恩人,当年刘黑闼叛乱,程名振的母亲潘氏、妻子李氏在途中,被刘黑闼抓获,当时刘黑闼在冀、贝、沧、瀛等州用水路、陆路运送粮草,以抵抗唐军。程名振带领一千多兵卒截击刘黑闼,攻占冀、贝、沧、瀛等州,阻击运粮通道,毁掉刘黑闼的全部水陆运粮工具。
刘黑闼一怒之下杀了程名振的母亲、妻子。
程名振伤心之下,一时不曾再娶,直到中年时才娶妻有了程务挺。
程名振中年得子,还是一个麒麟儿,对之万分宠溺。今日起,对上百济,辽东这边,先天性的就要矮上一头。
陈青兕并未在营州多待,踏上了百济之路。
对于此次辽东之行,陈青兕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