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来了兴趣,说道:“陈兄细细说来。”
陈青兕道:“所谓行商说白了就是买卖东西,将北边的东西卖往南边,再将南边的东西卖往北边,合理健康的商贸循环就应该这样互惠互利。可现在南方上下一味重视农业,导致手工各业凋敝。百姓平素所需的必需品,需要从外地购入。而南方自身又缺乏相应的货物外销。许多商人满载南下,空车北上。部分商人因生意亏损,不再来了。部分商人为了不亏钱,便提高了货物售价。”
“裴御史必然发现了,江南这里穷困,但许多生活用品的价格竟比北方繁华富庶之地还要高。这就是不健康的商贸循环导致的恶劣结果。”
裴炎面色不变,却有些心虚的看了娄师德一眼。
少言的娄师德突然道:“陈兄此言与裴御史暗合,此为智者所见略同。”
裴炎点头而笑道:“还是陈兄见解更为独到。”
他可没忘记当初了解江南物价的时候的情形,那时勃然大怒,大骂奸商趁人之危,还说回去以后要禀明圣上严惩奸商。现在听陈青兕分析才发现,如果真控制物价,商人来都不来了。
裴炎才情横溢不假,但身为学院派的人物,对于轻视的商贸一道,远不如实干派的陈青兕,听得尤为认真。
在裴炎这位朝廷御史面前,陈青兕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诸多意见看法,一一细说。
裴炎一边思考一边与之讨论。
娄师德唯有到关键处才会插上一嘴,大多时间都在品茶,对于手中的茶汤情有独钟。
三人先围绕江南之事深入细谈,然后又涉及朝廷政策,从早上一直谈到黄昏,连午膳时间也停不下来。
陈青兕正听着裴炎发表对长孙无忌所在的关陇势力的看法,忽见萧妙宸在屋外给了他一个眼色。
待裴炎话落,陈青兕借尿遁暂且离席。
“夫人?”陈青兕见萧妙宸在屋外,叫了一声。
萧妙宸道:“妾身为裴御史、娄县尉准备了两件礼物,到时候郎君作回礼送上。”
陈青兕低声道:“什么礼物?”
萧妙宸也压着声音道:“给裴御史的是虞文懿先生的字帖,妾身看了贺帖,裴御史的字有虞文懿先生的风采,当是对着虞文懿先生的真迹练习的,至于娄县尉,妾身不知他的喜好,选了一样价值相当的礼物。”
虞文懿便是虞世南。
陈青兕道:“再去准备一些阳羡雪芽,分送两人。娄县尉是个好茶之人,他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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