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的老家在a市隔壁的一个四线城市的一个村子里面,距离a市要做两个小时的高铁,以前周然读书的时候没钱大多是做长途大巴回去,一趟路要走六个小时,到了汽车站还要在转公交车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三蹦子集合站,然后叫一辆三蹦子回去。
作为城中村本来经济不应该如此落后,偏偏周然老家的村子在最里面一家,就算农村要拆迁,却始终拆不到周然家。
只不过这一年来据说放出消息,周然的老家要拆迁了。
这也是周家大伯这几年来回家最勤劳的时候。
但是大多时候是周然不仅读书,还要勤工俭学的给家里寄钱,而周家大伯为了收钱,总要回来那么几次。
老太婆不死,周然才会一直寄钱回去。
而因为要拆迁的事情,周家村也回来了不少人,毕竟这些年下来土地划分什么的早就一团乱了,原来那些没人种的地也算在这拆迁范围里面。
挨家挨户都在争夺土地所有权。
加上祠堂族谱总要找个地方存放不是。
周家的老族长是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蓄着山羊胡子,穿的还是排扣的汗衫,手上拿着一根打磨精细的柺棍做杖,脚步依旧很平稳。
周家大伯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他来这也不过是凑数的。
他一个人站在电风扇面前,几乎挡了全部风,边说话还在那边抖他背心,汗臭和烟臭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反正我家就那么大,但是该是我家的一分也不能少,老二之前借给你儿子盖停车棚的位置也是我家的,你也得给我拿回来,等回头我叫我妈把那房子过户到我头上。”
那个被唤做老二的男人,嘀咕了一句:“周扒皮,死心眼,一个车棚多大位。”
有一个年龄和周家大伯不相上下的男人道:“你家不还有个周然吗?这件事不和他商量一下吗?”
周家大伯冷嗤:“一个小屁孩懂个毛线,他就好好在外面打工,好好赚钱养他奶就够了。”
“大伯说的这是什么话,和着一分钱都没打算给我这个侄儿留啊!”一道冷峻的声音从门外想起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去,周家宗祠设在平房里面,用的还是门栓和木门,眼下门也只是虚掩着的,而周然说话时林屿已经很贴心的为他打开了门。
背后的阳光光芒万丈,落在周然的肩头,随着周然的动作倾斜了一地的光。
就这场面直接把一些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老头震慑的说不出话。
周然心里面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特么的也太爽了,老子就是回来整顿亲戚的!
老族长到底见过一些市面,撑着柺棍起身,眯眼看向来人,“你你是周然?”
周然微笑点了点头,“叔祖好。”
这一声叔祖,直接把那些个哑巴的叔叔伯伯直接惊出话了,一个个都围着周然啧啧称奇,
“小然啊,你这是在外面发迹了啊?”
“是啊是啊,穿的这衣服很贵吧。”
“诶呦,你这孩子有钱了这么没往村子里面寄回来,简直没良心哦。”
林屿心里面也觉得古怪,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面,是什么导致他的生活发生了现在这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工作遇到贵人提携,是赚了一些钱,这不是我大伯前些天给我打电话叫我送钱,我这一想那哪成啊!马上就订了车票亲自回来。”周然耐心的跟着几个长辈寒暄,也让林屿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这些人一收到礼物简直更乐的合不拢嘴。
纷纷要请周然晚上到家里吃饭,他们看不出周然如今的身价,却看的出手上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