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万幸。”她一转身,看到陈宗辞进来,热络的打了个招呼,“宗辞。”
陈宗辞点了下头,走到周稚京身侧坐下,“你现在跟许闵通气还挺快。”
“你不知道吗?现在许闵明面上是你的人,实则是我的人。你每天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我可能会比你先知道哦。”
戴婧苗已经自动走开,没有打扰他俩说话。
老太太的遗体,陈宗辞让人安置在了佛堂那边,又找了一帮高僧过来进行超度。
陈宗辞本想联系明镜,但找不到人。
周稚京:“葬礼你打算怎么办?”
周稚京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
老太太已经沽名钓誉,葬礼办的太过于隆重,也是德不配位,恐怕会引起民众不满。
她生前的那些嘉奖,全部被取消,挂在名校里的那些照片,也全部被扯下。
只要跟她沾点关系的,全部都主动的跟她撇的一干二净。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墙倒众人推,当走到一定高度时,就很难下来了。
身上的责任,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即便拥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利又如何?根本不能随心所欲。
陈宗辞默了一会,说:“简单处理。在这边火化,然后送她回港城。”
人老了,就会思念家乡。
即便老太太在这海荆市也过了大半辈子,可她内心深处,依然念着港城。
陈宗辞:“在港城那边办个简单的追悼会。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在这里好好守家。”
“我是狗啊,老让我守家。”周稚京不高兴了,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作为家属肯定要去的。”
周稚京猜到他的顾虑点是什么,“你是怕陈靖善会跑出来闹事?”
陈宗辞:“以防万一。你在这里总归更安全一点。港城那边,陈老三爷一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我一个人过去,反倒方便一点。”
周稚京哼了一声,“你总是这样。”
陈宗辞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现在还是安分一些吧。”
一小时后,许闵安排的高僧进场,他们先去佛堂那边布置。
陈宗辞站在旁边看着。
老太太的寿衣早就准备好了的,半年前,老太太就让姚师傅亲自做了一件。
入殓师整理仪容。
到最后,留在这里的人,只剩下陈宗辞和陈宗羡两个孙子。
遥想当初,这热闹的一家。
现在彻底凋零。
偌大的宅子,好像随着家族的败落,也变得格外萧条。
明明一切都没变,可处处都透着物是人非的感觉。
周稚京一个人在院子里逛,陈宗辞不让她进佛堂,她闲着没事就出来走走。
往事历历。
这宅子里,也有很多她跟陈宗辞的回忆。
她走到荷花塘,去拿了鱼饲料,站在池边喂鱼。
落日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亮的刺眼。
陈宗辞忙完佛堂那边的事情,过来找她时,她整个人融在落日晚霞的景色里。
陈宗辞从身后抱住她,余光瞥了眼她搁在旁边的鱼竿,说:“这渔具还是陈靖善的。”
周稚京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用鼻子嗯了一声,她在这里晒了一会太阳,就有点发困了。
渔具是谁的,她根本就没在乎。
她指了下对面的小房子,说:“都是在里面拿的。”
陈宗辞看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怎么了?钓鱼也累?”
周稚京:“钓鱼倒是不累,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