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吗?”
碧玉跟进:
“若只是心软,素心姑姑的事情,你们要怎么解释?”
“你哪里是心软,分明就是心贪。”
秋禾既是未遭流徙之祸,便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亲眼看到素心之死。
且放下秋禾的身份和来历不论,秋禾带来的故事,无疑是妥妥的谎言。
未尝亲眼所见,轻易妄论生死,无疑是妥妥的恶意。
碧玉拷问这位不怀好意的秋禾嬷嬷就更没有那么好的脾性了:
“为什么要撒谎?”
这件事,还是要从碧芳嬷嬷的私心说起。
她一心为着凌洒金叫屈,本已没了什么指望。
听说凌照水在肃王殿下和大理寺卿面前力陈,倚梅园乃是凌家的祖产,朝廷虽然占着它,却并不在理。
碧芳嬷嬷以为自己觅得了什么天机。
倚梅园旧日的光景立马就浮现在碧芳嬷嬷的脑海中。
撇去吃不到葡萄的酸味,碧芳嬷嬷如今肖想倚梅园:
真是好大一块地啊!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城,若能有一处倚梅园这般的地界,大理寺丞的身价必然会水涨船高
碧芳嬷嬷一门心思便想着要帮凌洒金把凌府倚梅园要回来,心思也因此活络了起来。
那一日秋禾登门时,她正与一干凌家主宅的旧仆细说着这件事。
秋禾想回凌府,同碧芳来说了几次,碧芳原本还在琢磨要不要将这件事报给自家小姐知晓。
被秋禾劝住了:
“这姑娘家终归是要嫁人的,哪能一直留在娘家事事做主啊?”
碧芳对于凌照水替凌洒金掌家本来就心存微词与不快,听了这话,觉得有理。
秋禾此后的几句话更是句句都点在碧芳嬷嬷的心防上:
“嬷嬷你想,这倚梅园若是回来了,咱哥儿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小姐如今犹豫未决,咱们便给她来一剂猛药。”
“她与那素心向来亲如母女,咱们若是从中做些文章,将那凌素心的死归结于宫里的那一位,小姐定然是要跳脚的。”
“若是闹起来,小姐本就对老爷的贪案心有不甘,怀疑宫里那位从中做了手脚。宫里那位愈是强行霸着倚梅园那块地,咱们小姐便愈是要拿回它不可。”
碧芳闻言原本还有些警觉:
“以卵击石,你这是要我们小姐死啊!”
“这可使不得的”
秋禾嬷嬷却说:
“小姐若是去京兆府衙门告了,闹得人尽皆知了,以肃王殿下对咱们小姐的深情厚谊,定然是会相帮的,嬷嬷放心,小姐啊她绝计吃不了亏什么的。”
“慧妃杀了素心,亏了小姐,肃王殿下为咱们小姐做主,可他难道会让生母给个婢女偿命不成?”
“因着这份亏欠,在倚梅园的归属上,殿下也一定会站在我们小姐这边的。”
这件事俨然被秋禾嬷嬷描绘成了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事情的走向、各方的心思似乎全在其掌控之中。
碧芳嬷嬷心思全扑在凌洒金的婚约和前程上,被秋禾嬷嬷这般鼓吹,当场便与她一拍即合,定出计谋来。
横竖那凌素心下落不明了多年,轻易也不可能冒头了。
若能用一个谎言,换凌照水使出全力将倚梅园争抢回来,那可就太值了。
碧芳和秋禾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的是,秋禾嬷嬷哭戏了得,能说动碧芳,却说不动凌照水。
无论是素心之死,还是祖宅之契,对于凌姑娘的影响,远不如碧芳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