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
沈北一步窜出饭馆,声音在飘荡:“谁跑的慢,谁结账!”
庄毕凡:……
你大爷!
……
没多久。
两人再次来到马驹桥。
还是乌泱泱的人群,最真实的社会底层。
“你能不能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些?”
庄毕凡有点受够了。
这沈北他妈的除了打零工,对其他事情都生无可恋了么?
能不能玩点别的啊!
沈北摆摆手:“打工人的快乐你不懂,我给你放假,你可以自由活动。”
“不行。”庄毕凡一口回绝:“你以为我跟着是白薇怕你跑么?那是怕你和被人干架,传到大佬耳中,搞得没面子,你还得被关起来。”
沈北被噎了一下,可他没有露出太多尴尬的神色,他眯了眯眼睛,语气反而放松下来,清淡的说了一声:“原来你是帮我打架的。也好,我不伸手,我就没毛病。从现在开始,我指哪,你就打哪。”
庄毕凡:??
“是拉架!打个屁啊!”庄毕凡语气颇重的回答着。
沈北扬扬下巴:“那还是理解我错了呗。”
“错的离谱。”庄毕凡翻着白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穿行在人群之中。
马驹桥不同于其他劳务市场,非常大。
不走动的话,有些喊活的老板声音根本听不见。
没一会。
沈北听到人群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活给多少钱都不能,晦气!”
“是啊,听说干这活的人,都光棍一辈子。”
“呸!死的时候,往死收钱,这会有脏活了,还想让我们去干?”
“散了散了,他们自己不干,还请人干,干拿工资的这群人,瞧不起他们。”
“我想问下,弄脏了衣服谁赔?”
……
沈北耳朵动了动。
什么情况?
类似在自己岭南市疏通下水道的工作么?
这工作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除了臭一点,全程机械化。
京城根下的劳工都这么挑剔?
沈北好奇的挤过人群。
但见一个岁数约莫能六十多岁,浑身的气质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和死人混久了,沾染上那种阴冷不祥的气息。
但怎么看都不像老板样。
“老哥,啥活?”沈北问着。
这个男子嗓子都要喊冒烟了,喝口水,重复着:“京哈高速出了车祸,一客车的人全死。工作很简单,收敛尸体到殡仪馆然后拼接起来,我来做遗容。这趟活我急需人手,殡仪馆出3000块!”
沈北:……
卧槽了。
合着是自己想歪了。
不是什么疏通下水道。
而是抬尸体啊!
虽然男子说的简单,但仔细想想就能知道。
高速车祸……
全死。
那必然是血肉迷糊,残肢乱飞,器官乱滚。
满地都是血迹和肉沫,根本得下不去脚。
这还不算什么,还要把死者从变形的车内拽出来。
想想就头皮发麻。
怪不得其他劳工不干,就是给一万块,也没人愿意干。
实在太晦气。
沾染什么不祥,冲撞点什么,回家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