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皱着的，送到嘴边的茶都忘了喝。
“什么意思，小凝，宋家对你不好吗？”
“确实与我想象中有区别，呵，原以为他们对妈妈是……”
“是什么？”付昀放下茶杯，眼神急切。
“你目前管不着。”
付昀不敢与汪晚凝灼灼的目光相对，呐呐地低下了头。
邰正德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瞧这破嘴，什么话题是死局就提哪个，和安紫如那丫头的憨劲是一模一样了。
看着这父女俩的相处方式，他啧啧称奇。
刚刚还觉得付家主厉害，能治住付家剩下一大帮人，没想到在汪晚凝面前三言两语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汪晚凝移开目光，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故意岔开道：“外面那群人会继续拍门吗？”
“不会了。”
付昀有些颓然，把茶喝出了酒的感觉。
“他们被我痛骂了一顿，没有脸再待在外面了，付家人一向心高气傲，我再清楚不过。”
汪晚凝看着他鬓边的一缕白，想起来他被付家抓回去认祖归宗时也不过二十出头。
在付家眼里他是乡下出身，野草一样生长了二十多年的粗鄙之人，应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吧。
他现在如此平淡的说出付家人心高气傲，是不是当初尝尽了被他们的傲慢中伤的滋味。
汪晚凝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下心底的波澜，还是忍不住为当初入付家的青年心伤一秒。
因为付家的傲，所以选择了最无情的方式，让“谢昀”还没来得及道个别，就突然在华国蒸发。
也许付家当年停留那么几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妈妈不会被迫与汪有为假婚，汪有为不会小人得志从中作梗，她不会在打压中长大，付昀也不会在异国他乡独身二十多年。
但世事无常，老天就喜欢开玩笑，时光也无法倒流。
付昀登上了家主之位，但比起家主之位，他一定觉得他失去的比手里的权势更重要。
如此想来，也怪不得付昀不给那位老祖宗好脸色。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其他的，爸……我会保护你的。”
只一眨眼功夫，付昀眼眶有些红。
汪晚凝眨眨眼，“付先生……”
“怎么了？”
“你手机响了。”
付昀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他脸色有些不好。
“你家那位老祖宗？”
汪晚凝一猜一个准。
“是，他要见你，约在外面。你要是不想见我就……”
汪晚凝放下茶杯，利落道：“见，为什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