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脚步不停，顺势躲在了货架后面，等人走了才从店里出来。
只是她不相信付华希能就这么放过她，在感觉到身后发毛时，她闪身一躲，靠在了小巷里。
狭小的巷口，付华希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同时又松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正当她准备出去时，脚踝忽然被一双粗糙的手握住。
一瞬间，她汗毛乍起，浑身像过了一遍电一般。
她不敢回头看，扭头用力抬脚。
这家伙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只手上，拉住她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汪晚凝挣脱不开，也怕付华希察觉到异样返回来发现她，急得面红耳赤，眼泪都要下来了。
“晚凝啊……”沙哑的声音在身后的黑暗响起，汪晚凝总觉得有些熟悉，她猛地转头，发现地上趴着汪有为。
她不敢声张，压着声音道：“你怎么在这儿！”
汪有为抬起的一张脸恍惚呆滞又脏污，全没了以前花天酒地的汪总的样子。
他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恍惚，挣扎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癫狂取代了一切清醒。
“晚凝，我的好女儿，借我点钱……”
“借钱？呵，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还得起吗？”
汪晚凝满脸鄙夷，她丝毫不怀疑她这钱给了汪有为就是扔给了无底洞里，连个响都听不到，还被狗屎缠上了。
肉包子打狗狗还知道摇摇尾巴，汪有为有什么，只剩这张厚脸皮了。
“滚开。”
汪晚凝抬脚要踹，汪有为就是死抱着她的脚不放，原本就脏成黑色的衣服更是滚上了一圈灰。
他艰难地双手抱住她的腿，断断续续道：“我有东西，我跟你换，我不白拿……”
汪晚凝根本不信，当初她和陆峙岳可是跟他开诚布公地谈过了，当时多好的机会，那是拿不出来，难道现在就有了吗？
“我叫你滚开，你又不是我爸，花着我妈的钱还要花钱包女人逼死我妈，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我的好女儿，给爸爸点钱……”
汪有为神情迷乱，汪晚凝怀疑她的话根本没进他的脑子里。
赌博能把人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可怖，让她不寒而栗。
“滚！”她狠下心来一脚把他踹开，生怕追上来，她抬脚就走。
汪有为憋着一股浊气，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翘边的照片。
“照片。”
汪晚凝脚步顿了顿。
汪有为眼睛亮了，用胳膊拼命往前刨了几下，伸手将那叠照片颤颤地举起。
汪晚凝接了过来。
是她当时被汪有为抢走的那几张照片，泛黄的边缘已经蹭上了一些灰，上面如花的少女仍然灿烂地笑着。
在手机里看和真正拿在手里看还是不同的，汪晚凝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忽然感觉这张有点厚。
她捻了捻，从后面又拿出一张来。
只一眼，她便愣住了。
这是一张没有被撕去人物的照片，年轻俊美的男人搂着清丽的女生笑得温柔。
照片有些模糊了，但汪晚凝的心急剧颤抖，她立刻就有这样的念头——这是我爸爸。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了男人的身上，泪水从唇缝中渗进去，让汪晚凝体会到了泪的苦涩。
汪有为见她定住了，满意的笑出声来，“晚凝啊，钱，我要钱！”
汪晚凝抹了抹眼泪，收敛了表情，“你要多少钱。”
汪有为的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