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树影婆娑,屋内一片沉水般的安详。
就在虞清酒放松警惕,即将靠近虞舒儿时,忽然眼前闪过一抹寒光。
尖细的银簪向虞清酒脖颈刺来,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一阵冷风夹杂着杀意,瞬间被月色裹挟至虞清酒身前。
她瞳孔骤缩,猛地向后退去,在银簪紧随而至,再次追来之时,忽然虞舒儿惊呼一声,手中银簪被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击落。
“啊!”其力度之大,让虞舒儿的手腕迅速肿胀通红,无力地垂在身下,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她疼出一身冷汗,觉得连带着整个胳膊都要废掉,含着泪花的目光柔柔弱弱看向季廷砚。
在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先是被季廷砚浑身针对自己的杀意镇住。
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今天竟然是站着的。
直到季廷砚来到两人身前,她这才惊恐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震惊到声音颤抖,“你、你能站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腿分明已经废了,你不可能站起来!”
“我没错,我选太子殿下没错,你是个废人……”
虞舒儿喃喃自语,不敢将眼前之人与季麟之做对比。
先前她嫌九王爷是个残废,毅然放弃婚约,冒着风险也要将虞清酒推给季廷砚,就是为了奔向太子这个更好的选择。
但如今眼前的男人竟然站起来了,身姿挺拔,风采卓绝,锐利的眉眼隐藏在高高的暗处,竟隐隐比太子气度更甚,更有、皇家风范。
天皇贵胄的压迫感竟然比她曾远远见过的圣上更重……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是自己眼盲心瞎的事实。
“这不可能!”虞舒儿情急之下开始憎恨,憎恨季廷砚为什么要站起来,为什么要将太子比下去!
她张口想要咒骂,忽然一个温热潮湿的指尖伸来,轻轻戳在虞舒儿额头。
“啊!啊啊啊!你做了什么!”
额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虞舒儿疼得在床上翻滚,捂着脑袋不住叫喊,语不成调。
而虞清酒冷冷起身,仔细擦干净指尖季廷砚的血液,终于确信。
“她很快就会被炼化成尸。”
毕竟活人,是绝不会惧怕季廷砚阳气纯正的血液的。
床上还在传来源源不断的叫喊,虞舒儿耳鸣眼花,对虞清酒的话一句也没有听到,只记得是她对自己做了什么,才惹来如此剧痛。
“虞清酒!是你害我,你害得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嫉妒我!”
于是虞舒儿便将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咒骂虞清酒,好转移剧痛。
她挣扎着起身,颤抖的指尖指向虞清酒:“一定是你见不得我过得比你好,用你的巫术害我……”
虞清酒终于心累地叹了口气,冷静上前利落一掌击在虞舒儿后颈,尖锐的嗓音戛然而止。
“早该这样。”
她看着软软倒下的虞舒儿,扛起人离开,留下一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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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云渊默念两声,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往回赶。
直到看到空空如也的院中,他眼皮一跳,冲入房中后发现为时已晚。
室内空荡荡,就连虞舒儿也已经不见人影。
“虞清酒!”短短一夜多次吃瘪,云渊气急败坏,双眼气得冒火,神色竟然有了几分云辽癫狂的模样。
“冥王、冥王府……好一个九王妃!”
他径直迈出院子,看着不远处冥王府的阴影而去,凭着满腔气愤冲到冥王府门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