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抓到你了。
“五娘,”门外突然传来急急的唤声,“五娘!”
是阿周,她终于来了。苏樱高声喊道:“干娘,我在这里!”
吴藏已经到了近前,犹豫着还未曾动手,围观的人群突然被撞开,周虎头飞跑着冲进来,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后。“别怕,我们都来了,”他回头急匆匆叮嘱她一句,扭脸便冲着吴藏骂开了,“要不要脸?光天化日的十几个大男人强抢民女,没王法了吗!”苏樱躲在他身后,在劫后余生的恍惚中
平头一次地发现,原来骂人,也并不都是粗俗难听,周虎头骂这几句,根本就是中听得很。
“裴郎君,”阿周踉踉跄跄地跟着跑了过来,伸着胳膊拦在裴羁面前,“我家五娘怎么得罪你了,做什么要抓她?”又有几个渔民打扮的跟在他们身后,老远就叫嚷着:“乡亲们都看看啊,当街就敢强抢民女,当咱们太平镇没有人了吗?”"就是!哪里来的蛮子,敢欺负咱们周哥的媳妇!”
“还鱼符呢,我呸,肯定都是假的!”
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讲得明白,他们都是本地人,说出话来分外可信,刚刚安静下去的百姓瞬间又炸了锅,七嘴八舌跟着骂了起来,吴藏几个得面红耳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苏樱从周虎头身后悄悄探头,看见裴羁没有一丝表情的脸
他根本不曾在意这些叫骂声,萧萧肃肃的身形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这边。心中陡然生出一阵惧怕,苏樱急急缩回头。裴羁的目光追着她单薄的肩膀,落在她犹自在周虎头身后晃动的素色裙角上,手背在身后,并没有露出来,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就是她。“郎君!”远处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裴羁回头,长街另一头留在剑南殿后的彭成飞也似地催马奔来,到近前时一跃而下:“郎君,阿郎知道了苏娘子的事情大发雷霆,命我们传郎君立刻回去,我们来的半道上碰见了窦郎君,窦郎君一直紧追不放,眼下离洛阳城还有不到六十里路。”窦晏平知道了,是叶儿去报的信吧。裴羁转身离开:“走。”
一群人如同潮水,要时间退了个干净,唯独那胡人店主追在身后连声叫着:“贵人,钱还没给呢,贵人!”周遭一阵哈哈大笑,那些渔民七嘴八舌奚落着:
“什么贵人,赖账的贵人吧!”
“夹着尾巴跑了,好不要脸!”
“敢在咱周哥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啪,一个钱袋飞过来,正正好落在胡人店东怀里,拆开一看,入眼就是一块金饼,胡人店东喜出望外,作着揖高声道:“感谢贵人!”一片嘈杂声中,苏樱慢慢走出店门外。裴羁绝不是害怕周虎头,他看似端方,实则行事颇有一种阴狠独断的做派,他若是铁了心要抓她,绝不会在乎周虎头,或者这些百姓怎么阻拦。那么他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彭成方才跟他说的话?可惜刚才太吵,彭成又压着声音,她一个字也不曾听见。“五娘,”阿周急急挽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苏樱摇摇头,却在这时,模模糊糊听见彭成的声音,“窦郎君....长安.....上到洛阳。”砰!心脏重重一跳,苏樱红着眼梢,是窦晏平,他来了。
“走吧,”周虎头跟上来,警惕地看看四周,“先回家再说。”
他找了辆驴车让她们坐上去,团团抱拳谢了那些渔民,跟着跳上驾辕甩了一鞭子,灰驴不满地甩着头,驮着车遛遛达达往前走去。“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阿周在问,哽咽着上下打量她,“吓死我了。”
她虽然盼着裴羁能够娶苏樱,但也知道眼下决不能让苏樱落到裴羁手里,否则只会像之前那样,不明不白被他关着,沦为玩物。只能去求裴道纯,由裴道纯出面用父亲的身份压制裴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