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过后跟朝廷说一声罢了。是裴羁干的,他在魏博混得不差,田昱对他言听计从。卢元礼松开手,啐一口带血的唾沫
让他跟哪个上头的说去?丁忧之中,又断了手,几次求见王钦都说没空,就连李旭,从前称兄道弟亲热得很,现在也懒得再敷衍他了,落魄,原来是这般滋味都是她害的。苏樱,苏樱。等他抓住她。
“大哥,”身后鬼魅一般,卢崇信苍白着脸闪出来,“必走是裴羁要走的叶儿。
“关你屁事?”卢元礼骂道,“贱奴,滚!
“我怀疑姐姐在裴羁手里。”卢崇信凑近了低着声音,“裴羁近来行踪诡秘,很有可能私下把姐姐藏起来了。“你说什么?”卢元礼拧着眉,裴羁?怎么可能!他们又没有瓜葛,况且如果是他带走了苏樱,以他的权势手段,不是早该给苏樱正名了吗,怎么可能让苏樱至今还顶着个逃犯的名头?“少跟我放闲屁,滚!““大哥想想,除了裴羁,还有谁有可能带走姐姐?还有谁有能耐从大哥手底下抢人?”卢崇信耐着性子解释。心里既恨他愚蠢,又恨横街那夜没能杀死他,只是经过那夜自己的人马折损了大半,身上又带着伤,裴羁势大,若不跟他联手,如何能对付裴羁,找到苏樱?“裴羁从那夜之后几乎夜夜晚归,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盯了几次都被他的人甩掉,如今他又要走了叶儿,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得卢元礼也有些疑心起来,虽然裴羁不太可能看上苏樱,但也许是裴道纯的主意,毕竟裴道纯多情得很,这几天为着叶儿前后奔走,着实可笑。“你想怎样?
“我帮着大哥一起找,大哥盯着裴羁,弄清楚他夜里去了哪儿,我盯着裴道纯和叶儿,”卢崇信道,“如果真是裴羁干的,我帮大哥一起杀了他,不过还求大哥千万留着姐姐的性命。卢元礼冷哼一声。如果是裴羁干的,自然要杀了他报断手之仇,可是苏樱。这些天他翻来覆去想着,对她的恨意比对那个断他手的人还深,可杀了她?又怎么舍得。必要玩够了,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每天跪在他面前,竭尽全力讨好他:“再说吧。
卢崇信松一口气:“那么我先去哨探着,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大哥。
出得门来,下意识地望向裴家的方向。他并没有抓到什么证据,只是长安城与苏樱有关系的就这么多人,除了裴羁,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单凭这一条,就够了。他连日跟踪裴羁都没能摸到边际,如今有卢元礼这蠢物出头吸引裴羁的注意力,他就能躲在背后方便行事。裴道纯显然是不知情,否则不会到处忙乱,不过裴家,还有别人。他会找到她,这世上这么多人都对她不怀好意,这么多人都想害她,他会把她藏起来,好好保护她。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弄丢她了。翌日,
裴羁散朝回来,独自在坊门外的鼓楼上凭栏眺望
梨花落尽,绿叶成荫,长安城诸多坊市如同棋局①,一时尽收眼底。裴蜀的目光落在两条街外粉境灰瓦的院落,庭中乌桕遮出荫凉,隐藏在一大片形制相似的房舍之间。那是她在的地方。白目里不方便过去,这几天来不知不觉,他已养成习惯,总会在散朝时登高眺望,看上一眼。“裴舍人,”远处有人叫,裴髑垂目,崔思谦在楼下向他行礼,“听说叶儿在贵府,我想见见她,不知是否方便?裴嚣顿了顿,余光里瞥见别院乌桕树新绿的枝叶旁边,亮地升起一点明亮的樱红色
是只风筝。她在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