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甲等班夫子跟前最好的位置,是他地位的象征,他是学堂第一名,他绝不允许有人撼动他的位置。
傍晚下学,所有人都收拾了好些书本,准备回去挑灯夜读,奋战到明早。
毕竟明天就要月考了,临时抱佛脚,能记多少算多少。
陶康装了满满一书匣的书,当他费力地背起时,整个人重心都向后倒去,若不是于跃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非摔在地上不可。
“陶康,你带那么些书干什么?你一晚上看得完吗?”于跃不解道。
陶康急了:“我这可不是拿回去看的,我是拿回去记的,我今晚都要背下来不可。
我决定今晚悬梁刺股,一夜不睡!”
于跃听着他发疯似的话,直皱眉。
“大可不必,你怕什么,甲等班不还有我垫底呢,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倒数第一。”
于跃优哉游哉,两手空空,什么书也没拿,丝毫没有马上月考的紧张感。
陶康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可以稳在甲等班?”
每次月考,不管于跃的成绩如何,于跃都稳居甲等班的最后一名,他的成绩根本不影响他在甲等班。
甚至,别人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减少一个甲等班的名额。
谁让于家是安喜镇三大乡绅之家,有的是钱。
而他们学堂因为已经连续五年没有人考过县试,所以,因此流失了很多生源。
不少安喜镇的书生觉得这儿教得不行,宁可去隔壁其他镇租房子上学,也不留在这儿。
喻院长为了将学堂开下去,不得不接受像于家这些有钱人家的捐赠,同时,根据他们所捐的数额,决定他们家孩子是留在甲等班,还是乙等班?
景墨看了一眼陶康装得满满当当的书匣道:“你不用带这么多,你今晚就看我给你画出的重点就行。”
陶康立即想到景墨给他的“宝典”,最后还是决定相信景墨。
毕竟,五年前景墨就常居学堂甲等班的第一名,后来,因为景墨生病了,第一就换成了韦晨凯。
陶康立马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套了出来,只放了一个小薄子。
上面是他把景墨所有勾出来的重点,全部誊写了一遍。
只一个小薄子,背起来非常轻便。
三人结伴走到学堂外,一眼看到一个高大粗狂的男人,学堂里的书生都绕过元英帆走,就连罗守卫站在学堂门口都感到不自在。
这男人瞧着就不像好人,偏偏人家只是站着,什么也没干,他也不好驱赶,只能留意着,以防其做出什么伤害学堂学子的事来。
“元哥,你怎么来了,小雪出什么事了?”
景墨看到元英帆很是意外,因为元英帆一般都是跟着慕雪的。
“景书生,慕娘子没事,她已经带着孩子们去雪喜堂了。
慕娘子说今晚在雪喜堂吃烧烤,让我在这儿等你下学一起过去。”
“烧烤?那是什么?”
于跃听到一个新鲜词,立即凑上去问道。
陶康却听到另外一层意思,景墨一家都去雪喜堂吃饭?
“我记得雪喜堂是卖杂货的,没听说还做食肆生意呀?”陶康疑惑道。
景墨也不知道,元英帆亦是如此,他只是过来帮忙传话。
陶康望着景墨离开,心中羡慕道:“他今晚居然还出去吃饭,我晚上就坐在桌前干扒拉一碗饭,我可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这时,韦晨凯背着沉重的书匣走了过来,道:“景墨心真大,明天就月考了,还浪费时间,
先前他能直接进咱们班,全是因为曹夫子赏识。
可若这次他考不够名次,就算曹夫子再赏识他,也不好继续将他留在咱们班了。”
韦晨凯边说边摇头,眼神里满是对景墨不抓紧时间读书的惋惜。
昌学勤和马德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