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想到丹惠是知县家的儿媳,却忘了丹惠也是蒋家的血脉。
老大老二老三家的所有孩子,不论男孩儿女孩儿,一个个多多少少都生了病,有的成天头疼,有点鼻涕流个不停,不管看多少大夫吃多少药依旧如此。
有的则脚疼得一只脚掌一碰到地面,便感觉脚底似有针扎一样。
有的嘴里生满了泡,说话喝水都疼,菜里放一点盐,满嘴的泡就都疼了起来,刹那间,脸都疼得跟着抽搐起来。
看着孙子孙女们一个个难受得要死的样子,尤氏心里跟着难受,不过,幸好她没有生病。
她发现她们这些蒋家妇都没事,只有是蒋家子孙的才会生病。
直到这会儿她在看到蒋丹惠,她才想起蒋丹惠是蒋家的女儿,五年前的记忆顿时浮上心头。
蒋丹惠连忙蹲下,欲将尤氏给扶起来,尤氏先一步把将她垂至胸前的黑纱撩起。
瞬间,尤氏瞳孔猛缩,她结结巴巴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没错!”
“娘,我的脸现在变成这样,夫君看到定会休了我的,我若走了,婆母一定会扶持一个姨娘上位,到时候,我的孩子一定会被她苛待。
为了孩子,我也不能被休,可我这张脸……”
蒋丹惠说到激动之处,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可以清晰地摸到她自己坑坑洼洼的脸。
“唉,”尤氏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无奈,“丹惠,黄大师夫妻都被抓了,没办法了,蒋家做的孽,都报应在蒋家的子孙身上。
现在,咱们家没钱更找不到人,没有办法的。
要我说,如果尹家要休你,你就趁机要一笔钱,至于孩子他毕竟是尹家的长子,将来定不会亏待他,你先顾好自己吧!”
蒋丹惠身体一踉跄,她没想到娘居然全劝她放弃?
她非但没能将尤氏给扶起来,就连她自己也跌坐在地。
吕香凝和露珠上前,分别将二人给扶了起来。
学堂内。
景墨向陶康询问道:“以后,你儿子长大了,你送他到哪儿读书?”
陶康笑道:“他爹就是读书人,还用送哪儿,我自己教他就行了。”
景墨蹙眉:“你有时间吗?”
陶康诧异地看向他,“景墨,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似的,能考过县试,我肯定考不过,到时肯定是要回家继承那个鞋铺。
生意又不忙,自然有教我儿子的时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韦晨凯坐在第一排,注意力却一直留意后排的景墨和陶康讲话,当他听到陶康说景墨一定会考过县试的时候,韦晨凯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
明明景墨荒废五年不曾读书,现在刚进学堂恢复学习半个月,就想着明年的二月能过县试?
把这五年都辛苦努力读书的他,放在哪儿?
韦晨凯心中越发发狠,在八月初的月考,他一定要比以前发挥得更好,他要让整个学堂的人都知道他韦晨凯的厉害。
景墨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这不是我娘子她放心不下孩子们,想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但是,又担心耽误了孩子们上学。
我们学堂却没有五六岁的孩子来这儿上学,而且,我家还有一个姑娘,学堂怕是更加不收。”
学堂内从来没有女子读书的先例。
“你们租的那间房子能住下那么多人吗?”陶康替他担心道。
就一张床,得挤成什么样?
况且,就算打地铺,夏天还好,若是等天冷下去,睡地上谁受得了?
说起这个景墨脸上满是自豪,他凑近陶康小声道:“这个不用担心,小雪已经把史家那宅子买下了,给孩子们单独一间房间。”
“??”
陶康惊得睁大了眼睛,这这这……
这就把宅子买了?
吉来巷的宅子可不便宜,不,应该说整个安喜镇上的宅子都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