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是朝着傅昭宁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因为这些病人需要用重药,那些接触过的人也恐慌,需要有药预防,这两天他们的药材哗啦啦如流水。
可能是因为恐慌和之前的身体疲累饥饿也已经积累到一个点了,这两天跟着病倒的人也不少。
今天甚至还出现了几个发生了严重腹泄的病人。
安置灾民有一个地方处理不好也很麻烦,那就是他们的个人内务解决的地方。
人太多了,前几天安年他们去巡查的时候还发现有不少人,一点儿都不注意地,随便找个角落就蹲下解决。
后来傅昭宁说过,这种事情要注意,因为这也会是疾病传染的一个途径。
要不是傅昭宁,游知府和安年他们也没有想到,人群聚集的地方需要注意的事情有这么多。
并不是把人收下来,给他们煮点粥撑着命就好。
因为那几个严重腹泄的病人,医徒也无法医治,傅昭宁就从西偏厢出来了。
全副武装出来的。
虽然她的身体抵抗力在这几天已经算是经过了第一轮验证,没有感染,但也不能大意。
她用了一帘布,将她和病人隔要开,中间掏个洞让病人伸手过来把脉,然后再隔远点观气色,隔着衣服按摸诊断,给那几个腹泄的病人治疗。
其中有一个中年人,说今天已经拉了六次。
本来就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下要全拉空了,人都已经有些脱水。
傅昭宁让他们准备糖盐水,来的人都赶紧给喝了一碗。
这会儿糖和盐也都是宝贝,病人见来了还给喝这个,都说傅大夫简直就是仙子。
之前还有人说傅大夫是来装模作样的,现在要是他们有力气,非得把那些人拽出来揍一顿不可。
见过谁用糖啊盐啊来装模作样的?
他们都多久没喝到这么一碗有滋味的水了——
虽然糖和盐混了有点奇怪。
但谁在意啊!
傅昭宁仔细问了他们都吃过什么东西,但实在是没吃什么,谁有东西吃啊?
就不知道怎么着就腹泄了。
在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的地方窝几天,病毒交叉感染简直太容易了,傅昭宁只能叹气。
“我开个方子,多煲点药,这种可能也会有人传上,到时候要是症状和这几人一样,就让他们喝药。有不同症状的,再来找我。”
傅昭宁教了傅晋琛和那三个医徒。
“是,傅大夫。”
傅晋琛也跟着他们认真的喊了傅大夫。
“傅大夫,这里有个老人家摔了一跤,现在一直说腰疼。”小月在那边喊。
有人扶着一个老人进来。
这种,医徒也是医治不上的。
傅昭宁还没有休息片刻,去换了手套又快步赶了过去。
董唤之拿药出来看到她的身影,对傅晋琛说,“有没有发现小师妹瘦了?”
快二十天了,傅昭宁是真的明显瘦了。
傅晋琛嗯了一声。
难掩心疼,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吃,每天维持不饿,但要吃什么好的根本没有,又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怎么可能不累不瘦?
但是,他们这些人都喊过几次辛苦,喊过几次累,就没有听到傅昭宁喊过。
她一直都情绪稳定,在不停地写药方改药方,有些药材缺了,就立即想办法用别的药材替换,把方子再改改。
这可不能随便改的,这个需要很惊人的药材药理储备量,要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