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想什么?”林秋盯着她看。
张嘉文头痛地按了按眉心:“你要是再提前几天问我,我的回答肯定是把他留在这个空间里,一直折磨到死为止,”她把揉着眉头的那只手放下,面上一派纠结的表情,“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林秋疑惑:“这些天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想法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在她的印象里面,张嘉文永远都是一个有了确定的目标后,就不会再轻易发生更改,她是一个只会坚定地向前走的人。
“……”张嘉文沉默良久,“或许是因为……”她仰起头,45度角仰望天空,眉目中流露出淡淡的无措和纠结,“或许是因为我累了吧。”
“自打我回来,接触他的每一刻,都让我的恨意像野草一般疯长,那些沉重的情绪,带着不甘的回首的往事逐渐缠绕在我的心上,让我每天都仿佛背负着像乌龟一样重重的外壳,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走下去,实在是太累了。”
她捂了捂脸:“我很想为曾经的自己和我死去的孩子报仇,这样无休无止的相互折磨的生活我真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林秋看到有泪珠从她指缝间滑落。
她安慰地拍了拍张嘉文:“你大可不必对此事怀有任何愧疚的心情,”她太了解她这个姐姐了,无论肩负着任何事情,或难或易,她总是拼尽全力试图做到最好,有的时候甚至为此产生一些极端的想法,如果某一件事情她做了很多努力,却仍旧没有成功,那她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不能自拔,“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那我们今天就把他了结在这。”
林秋看不见张嘉文的脸,但是她的肩膀微微抽动,却不置可否,她知道她听进去了。
“没关系,你要是累了就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林秋扫了一眼,被在十字架柱子上捆得严严实实的杨旭国。
她的那双眼睛在蓦然之间变得深邃而冰冷,目光森利无情,透露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之意,犹如一柄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似乎在转眼之间就要将他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
杨旭国正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这两个人的活动,此时看到了林秋的眼神,他打心底发散出一股寒意,本就艰难的呼吸更是一滞,他打了个哆嗦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测。
若不是他现在手脚已经被牢牢绑住,嘴巴也被严丝合缝地缝在了一起,他一定要高声大叫“救命”,然后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爬出这个恐怖的异度空间和那两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随着林秋缓缓地逼近,她轻巧的步伐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周围的空间。
不知是哪里发出的荧光透过氤氲着雾气的空间,洒在她那半遮半掩的脸庞上,勾勒出一张既清冷秀丽又鬼气森森的轮廓,我在杨旭国眼里,她简直就是地狱催命的魔鬼。
她的脚步每落下一次,杨旭国的心跳就跟着凝滞一次。最后等到林秋走到他附近的时候,他脸上几乎已经冷汗涔涔。
尽管他的身体被牢固地捆扎,但他仍是努力缩起被绑在十字形木桩上的身体。
杨旭国双眼圆睁,满脸惊恐。
他太知道自己的妻子的为人了,即使她对自己有太多的怨恨和不满,也是不可能做出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多少年来的。那些多少年来形成的坚固底线让她不可能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况且他只是输了一点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把林翠花家的房子卖了就能还清,这点小事相信她不会跟自己生多久的气,毕竟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首先让他吃惊的事情就是——张嘉文居然绑架了他,对他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