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怀诗已经在努力歪曲着事实,但林秋这个主角一离开,众人自然而然地就没有了继续追责的想法,毕竟刚刚随声附和还算得上是打抱不平,但主角都走了,还要继续痛打落水狗的话,那不就变成了得理不饶人。
于是众人很快散开,又集中在了贺寅礼那边,只留稀稀楞楞的几个人还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搞得万怀诗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杨岚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皱纹,但此时涨得通红。她那平日里精心维护的冷漠与高傲仿佛瞬间崩塌,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不安。
他们要是都走了,那她的形象还怎么挽回!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似乎像是想要拦住众人匆匆离去的脚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下了,她怎么知道转过身来的那张脸上,究竟是深有同感还是嫌弃厌恶。
万怀诗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杨岚的手,无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再看林秋这边。
“来,大家让一让,别都挤在这儿给贺寅礼留出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她高声强调着走在人群中间。
尽管人群都围得严密,但还好她有秘密武器。
多亏了那个直径约一米的巨大裙撑,虽然它本身的重量让林秋不堪其扰,但在林秋从围在贺寅礼周边的闲杂人等人的外围挤进他身边的时候,这个裙撑还是无可避免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将那些一生热爱看热闹的无关人员一个个都挤得东倒西歪,一个也没能碰得到林秋。
她一边奋力从人群中挤进去,一边还要时刻注意不要有人和自己产生肢体接触。
于是当林秋气喘吁吁地站在包围圈最里层的时候,鼻尖淡淡地萦绕了一丝血腥的铁锈味。
她心里咯噔一下。
贺寅礼要是就这么死在这,她还要下去填一堆表格并提交完整的证据链证明他是因为自己操作不当意外死亡,不然到时候上面来人检查,刚好抽到她这个档案,那正经够她喝上一壶的了。
但林秋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再看一下轮椅上的贺寅礼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看着那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向她眨呀眨的眼睛,林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抿着唇避着人对贺寅礼比了个中指,口型无声地说道:演一会过把瘾得了,别太得意到时候演过头了啊。
贺寅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得意地冲林秋k了一下,激得林秋一阵恶寒。
恶心完林秋,贺寅礼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转头看向满脸忧虑的冯予薇:“咳咳,贺夫人,我这身体你也知道,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先下去歇着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转动轮椅,想从此下台。
但不知道是否是大病初愈的原因,无论他如何推拉轮椅上的操纵杆,还是用力的移动轮椅,那轮子似乎就像被固定在了地面上一样,丝毫不动。
“哎好好好,”冯予薇方才已经看到了这个坐在轮椅上还能阻碍他儿子进一步夺权的人吐了血,心下暗道见好就收,于是连连点头并吩咐下人们:“快,来人,快带寅礼去休息室休息。”
贺寅礼抬起手,阻拦了听到她的话,冲上前来推轮椅的保镖:“稍等,”他费劲地喘息了两声,婉拒了冯予薇的“好意”,“不必了,他们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应该是留下来保护您的人身安全才对,大可不必大材小用。”贺寅礼抬起手指遥遥地指向人群里正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林秋,“就让聆秋带我去吧。”
十几年来都没人叫过她万聆秋这个名字,所以林秋本身对这个名字的认同感也不是很高。
再加上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