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理理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判断林秋说这句话的深意:“还要多谢贺少夫人心胸宽广,不与昭昭计较。”
听闻此言,林秋还没做什么反应,秦昭昭先不干了,她猛地拧过头,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众人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目光转到秦昭昭身上的时候,她大张着嘴,单手捂着脖子,眼球微凸,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整个人斜斜地向身侧倒去。
她身边就是尖利的桌角,即使盖着厚厚的鹅绒白布也是掩不住的危险。
事情只发生在弹指一挥间,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连离她最近的秦理理也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来不及伸手去拉有人甚至抬手挡了一下眼睛。
身旁其他人闭了闭眼,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秦昭昭嗑在桌角上血流如注破相的场景了。
只听得一声叹息。
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如期传到她们耳朵里,那个捂住眼睛的女孩稍稍分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去,一截苍白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那尖锐的桌角前,秦昭昭的额头从她的手臂上弹开,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粗重的喘息。
秦理理上前查看妹妹的情况,同时也密切注意着林秋的神情和动作。
林秋那只伸出来作为格挡的手臂僵硬地伸在那里,似乎是不能自主活动,还是另一只手赶到,生生将它拽回身侧的。
“快叫人来啊。”妹妹没有什么大碍,秦理理瞥了身旁一个呆愣着的女孩一眼,示意她叫人来治疗秦昭昭。
“啊好好,我现在就去叫人。”那女孩如梦初醒似的点点头,然后跑开了。贺家办婚宴,必然有医生随时在旁边待命,处理突发情况。
秦理理站起身来,林秋刚刚掐完最后一个咒,将纸人收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秦理理看着林秋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胳膊上的淤青不是伤在她身上一样,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眸色。
刚刚事情忽然发生的时候,万聆秋明明是站在她身前,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反应如此迅速。而且她刚刚还分明听到了昭昭说的话,居然还能出手相助,难道果真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把昭昭的话放在心上?
“她没事吧?”虽然察觉到秦理理探究的目光,但林秋还是假装没发现一样关切地询问道。
“我刚刚检查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扭到了脖子,一时发晕,而且贺家的医生马上就会到了,还要多谢贺少夫人出手相助。”秦理理脸上挂上了半真半假的笑容。
“哦,那就好。”林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早有预料,时刻准备着应付一切突发情况,要不然这女孩怕是要在脸上添上一道不浅的口子。
“还有啊,”她看了看秦理理,目光真挚,“我们没领证,所以目前为止我还不是贺寅礼的妻子,秦小姐大可不必称呼我为贺少夫人,叫得我鸡皮疙瘩掉下来二斤。”
“哦?”秦理理挑起一边的眉毛,神情有些意外。
这庆阳城里哪家小姐不天天想着盼着某天天上掉下馅饼能让她们攀上贺家,而眼前这女言辞中的嫌弃以及神色的不适并不似作伪,她是真的不愿意得到这份称呼,还是只是在哗众取宠。
“好的,”无论如何,眼前这个女孩的确是引起了她的一点兴趣,秦理理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么,万小姐,多谢你。”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林秋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适应地抿了抿唇。她眉头轻微蹙起,神情有些隐忍,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但看了看周围,又舒展了眉毛,应该是放弃了辩解。
“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秦理理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棒,如今看着林秋变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