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抓着丝绸紧紧贴在她身边,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信任的光,像是某种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林秋目光淡淡扫过她的头顶,转身踏入恶鬼的利齿之中。
门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钟意感到手里攥紧的丝绸似乎在逐渐变得松弛,她小声叫了一声,试图提醒林秋慢一点,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怪不得刚刚进门之间她提醒自己要抓紧这个她们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走进鬼门后,整个人的五感都在慢慢减弱消失。
想到这,钟意立刻抓紧了手中的丝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得见一丝光,就在她以为那就是出口,向着那里走去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把她重新拖入黑暗,慌乱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厉声道:“叫你抓紧了,往哪走?”
是林秋的声音,她的声音又低又轻,在耳边划过的时候带着种冷冰冰的恼意,透人心扉,犹如当头棒喝将她从刚刚恍惚的状态里敲醒。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四面皆白的屋子。
这房间十分宽阔,但却及其单调,仿佛它的主人只是偶尔在此休息,并不常来。只在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正方形的大床,以及它身边孤零零伫立的一把椅子。
林秋把她随手扔在地上,语气浅淡:“你在这稍作休整,我一会回来找你。”
说着,她转手就要离开。
钟意还搞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下意识地抓住林秋的衣袖:“那你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她皱着眉,眼里是消磨不去的忧虑。
林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
话音未落,面前的钟意立刻摆出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大眼睛冲着她眨呀眨。
“啧,”林秋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这个眼神好经典,仿佛她每次出门,家里总有这么个小东西企图用这个魔法困住她。
钟意长长的睫毛在她手心扫动,林秋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别撒娇,站好了。”
“哦。”好冷酷的回答,呜呜呜。
钟意委屈地瘪瘪嘴,乖乖站好。
“如果是我回来,我会自己进门,不会敲门,所以我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谁在外面敲门,砸门,威胁你说要炸开这道门,用任何声音伪装成任何人,哪怕是一只猫,你也绝对不要因为好奇或怜悯打开这扇门,记住了吗。”
林秋难得严肃,她那张鬼气森森的脸,配上如枯井般深不见底的眼神,看得钟意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举手承诺:“好的,我绝不会开门。”
“嗯,其实开了也没事,”林秋的语气忽然放松了下来,“不过就是被万鬼啃食而已。”
钟意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女孩被吓得惨白的小脸,林秋满意地笑出声来:“行了,知道危险就好,实在被他们吵烦了,可以使劲砸砸门,吓他们一下。”
“那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钟意都没来得及跟她告别,林秋“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无措地把手放下,嘟囔了几句:“好烦,又被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