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急把蒋霜送回家里,林秋走得匆忙,并没注意到巷子口伫立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少年剑眉轻挑,眼尾微翘的桃花眼里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贺寅礼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他那强势的后妈的指示下准备婚礼。但好久不见的崔钰忽然给他发定位说晚上一聚,还说要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于是他借口身体不适需要早些休息偷偷翻墙跑了出来。
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贺寅礼在酒吧里被吵得生理不适,决定出门透透气。
刚出了“重逢”酒吧的大门,几个浑身烟酒气的垃圾就不长眼地撞到了身边的服务生。好巧不巧的,服务生盘子里五彩缤纷的酒泼了贺寅礼一身。并且那几个没礼貌的东西连歉也不道,公鸡一样骄傲地昂着脖子就走了。
贺寅礼做了一次深呼吸。
还有一天的时间,过了婚礼时刻,他就要迫不得已和另一个人完全捆绑。
为了让贺青山放松警惕,尽管娶一个不熟悉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完全在他的计划之中,但被人操控的感觉还是令人倍感不爽。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差了,这几个蠢货还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贺寅礼危险地眯起眼睛,猛地仰头,将手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在绅士地安抚了惊慌失措的服务生之后,贺寅礼勾起唇角,将洇湿的外套往手臂上一搭,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他本想找个机会将那几个蠢货拖到没人的地方教训一番,正苦于没有恰到好处的时机。谁知前面那三个人……哦还有一个被拖着的醉鬼脚步一转,自己走进了巷子里。
贺寅礼眼眸微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却在离巷子口五米处停了下来。
他听见深深的巷子里传来墙体和肉体碰撞的声音,以及一些惨叫。
嗯?天降正义,有人替他大展拳脚。
贺寅礼好整以暇地放下了刚刚为了动手折起来的衬衫衣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欣赏。
不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消失了片刻,耳畔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听着像是有人爬起来了,看样子踹的还是不够狠啊。
身后哒哒哒跑来一个姗姗来迟的家伙。
贺寅礼垂下眸子,和这个手里叮铃当啷拿着斧头锤子的瘦小男人尴尬对视。
他放轻声音,通情达理地提醒他:“里面忙着呢,你现在进去恐怕不太方便。”
细狗头也不抬,粗鲁地冲他挥了挥拳头:“我兄弟在里面被人缠住了,我……”
细狗忽然没了声音。
怪不得是兄弟呢,没礼貌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贺寅礼摩挲着手中的匕首。
惨白的月光下,李胜利脖子上松懈的皮肉和泛着寒光的锐器贴在一起,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兄……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里是刺骨的寒意,有那么一瞬间,李胜利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他听见那个漂亮的少年慢慢说道:“反正你即使进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两个闲人不妨就在这稍等片刻吧。”
李胜利僵硬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大动脉正在疯狂地跳动,一遍遍地重申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他恐惧地咧了咧嘴,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李胜利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后悔死了,心里恨恨地咒骂着王虎。
要不是这孙子说什么搞到了个品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