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敲响谢白家家门的时候刚好是12点整,精神病院的钟也在同时缓慢而沉重地敲了起来。
“咚——”
没错,谢白住在精神病院里。
不巧的是,她就住在谢白楼下。
提起这件事林秋就恨的牙痒痒。
当年地府划分人间办公区和补给站的时候给了谢白和范玄两大无常头目优先选择权。
看看人家西区的黑无常范玄大人,选的全是豪宅别墅写字楼,再看看我们审美曲高和寡的谢白同志,大手一挥,把补给站全都安在了鬼屋地下室烂尾楼和精神病院里,美其名曰接近生活。
林秋有的时候会怀疑他是不是很遭受过什么惨无人道的虐待,或者是因为活得太久了导致的精神失常,所以心理才这么不健康。
但她也不敢说。
原因无他,论阴晴不定,谢白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总之年深日久的废弃精神病院里,墙壁剥落,走廊中荧光灯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发出阴森而微弱的灯光。
一股腐烂的恶臭弥散在空气中,仿佛来自地狱的恐怖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伴随着这股令人不适的味道,林秋感觉有个阴冷湿滑的东西带着大股粘液在自己肩膀上游动……
她微微偏头,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
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根沾满了腥臭的绿色脓水的的长长的舌头!
妈的!恶心死了。
林秋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飞速捏了个诀,然后在虚空中一抓,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一只编织袋,上面还用等线字体工工整整地印刷着两个大字——尿素。
林秋眼前一黑,下巴差点砸进地里。
不是我说烙铁,我召唤的分明是乾坤囊啊!
那种很牛b的、可以无尽装殖世间恶灵的灵魂法器!
我那么大一个乾坤袋呢?
……
没人回应她,抛出去的尿素袋子飘飘悠悠地落在了背后灵的头上,罩住了它的面孔和大半舌头。
林秋尴尬到脚趾抓地,她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她目光瞟向地上,试图寻找一个能让自己钻进去的缝隙……
然而没有。
反而是多年的经验让她身体先意识而动,条件反射般的左手五指成爪,紧紧地扣背后灵的肩头,另一只手攥紧了编织袋口,后撤一步,像抡大锤一样将对方往谢白门上砸去。
“啊啊啊啊啊停停停——咚”
一声惨叫喊响了楼道里的感应灯,谢白精心设计镶了金边的房门被砸出一个大坑,而站在背后吓唬林秋的灵魂被她砸在门上,正像面条一样贴着门面往下滑。
对方一身血衣,标志性拖长的魂尾,浑身怨气弥散,灯光下见不到影子,是厉鬼无疑了。
来不及思考,林秋紧跟着打出右拳,动作丝滑地像是吃了德芙巧克力。
“停停停停我是小葵啊!”是个沙哑的女声,喊的同时也不忘伸出青灰色干瘪的爪子护住自己的脸。
小葵?电光火石之间,林秋在她面前01毫米的地方堪堪收住了拳头。
林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遮挡视线的编织袋掀起来。
强光的照射下,狰狞的女鬼害怕地皱缩着五官,大头朝下栽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葵是仁爱精神病院的老客户了,林秋在刚入职的时候就见过她,彼时她还是个被仇恨支配的疯狂怨灵。
她早年间因长久地为害一方被谢白捉拿,用锁魂链锁在了仁爱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