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能否只手遮天。
当然陈八两并没有将心中的答案告诉曹松，因为现在的曹松肯定无法理解他的回答。
他只是反问了曹松一个问题。
“你曾经问过我，我有没有通天的本领。
今天在这审讯室中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天你有通天的本领后，你是否愿意撕碎笼罩住整个春城的黑暗，还春城一片朗朗乾坤？”
曹松坏吗？
他不坏，他心中始终还保持着良知。
他也有能力，只是某片他现在还无法撕碎的黑暗让他没法执行自己的职责。
面对陈八两的问题，曹松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当然愿意！”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从我满腔热血披上执法者的衣服那天起，我就想要为人民伸张正义，让春城不再有肮脏的角落存在。
可在我任职的生涯当中，你猜猜看我都见到了什么？
我曾经的上司，是从京都被调来的京官。
他从不与春城黑暗面同流合污，更是有着深厚的背景。
原本我还以为他有通天的本事能够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春城有多么的黑暗。
可最后呢？他失败了。
他被纪检委带走接受审查，就连背后的家族都只能免去他的牢狱之灾而没法还他清白。
我看透了，也不再去奢求所谓的‘通天’了。
只求……我在任的这段时间里能护住辖区中的市民，能让他们少被黑暗侵蚀一些了。”
说到这，曹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或许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站起身向审讯室外走去，只是在即将拉开门时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别想着通天了，你不行，我也不行。
我没法救你，但可以尽量帮你的家人减少刑期。”
曹松走了，从此以后审讯室中再也没有一丝光明能够渗入其中。
可明明身处黑暗之中，陈八两却还是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啊。”
其实现在的陈八两已经真的融入到了普通人的生活中。
因为现在的他其实还拥有挣脱手铐从审讯室里逃出去的能力。
只要能逃出审讯室，他一个电话拨出去所有春城的高层立刻就会被军队扣下，曹松口中的黑暗世界大人物们也难逃一劫。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主动放弃了对抗天人五衰，让自己最后一缕修为从它身上散去。
此时的他，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在恍惚之中陈八两突然有了种明悟，想要领悟生死大道，或许从其他人的诞生和死亡中是没法领悟到的。
只有当自己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