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和李依依四处张望,客厅里光是古玩陈列架,就多达五个之多!
两两纵横,一个对着外门,屋里其余地方也透露古朴的气息。
屋里没有电视机、电冰箱等现代物件,连煮茶的茶壶与杯子也是古式物件。
除了厨房必备用品,算得上清简了。
唐彦对面的女子抽泣了一下鼻子,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
她一抹泪水,声音微微哽咽,“没什么。我只是想保留爷爷生前的屋子。可是家里没钱,眼睁睁看着东西被人拿走,它们全是爷爷苦心找来的。有时爷爷找到一个件好东西,激动得睡不着觉。如果他知道我们卖了他的宝贝,哪怕是死了又复活,恐怕也会被我们一群不孝子女活活气死过去。”
说到底,没钱的惹得祸!
如果有钱,谁也不会对严老收藏的古玩动手。
那是比放在银行和投资理财更具效益的投入。
可惜古玩终究不是钱,情急出售难免会被一群饿狼盯上。
唐彦心说你如果得知来人心怀不轨,就不止是伤心难过了。
唐彦和满承来得比较晚,渐渐到了时间,该来的人全来了。
屋里的一众子女慌了起来。
“来的
好少啊!才十几个人?我以为凭着爸爸的名气,来人堵塞屋子呢!”
“才十几个人怎么竞价?要不要推迟几天?”
“不能推迟了。马上到了还款最后期限。卖出一点是一点,比被人拿走低价公拍强!”
沙发上女孩也慌了,“爷爷生前圈内好友众多,为什么一个没有前来?我们明明通知他们了啊!”
唐彦有几分不忍心,不顾李依依劝阻,低声提示说:“你小看了人心。自古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碳者少,古玩一行是比其它行业还要残酷与黑心的行当,肉眼看不到的龌龊太多太多!”
清秀女孩七窍玲珑,明白了唐彦话中潜在涵义,面色苍白了几分。
留下清秀女孩一个人反思哀伤,唐彦和李依依加入到寻找物件的行当中。
开启鉴物眼,一道道信息流划过。
“清代红桃碧玺葫芦挂件、明代双色翠雕节节高升佩、宋代黄玉‘戒急用忍’牌、清乾隆铜鎏金云蝠腰刀……”
严老收藏广泛,物件横跨几个朝代一应俱全,上到文房四宝,下到民间精巧物件。
甚至有武人宝刀与头盔。几物特意放在两个红木架子上,看得出严老生前极爱把玩与
爱惜。
一众物件一尘不染,品相极是完好。个别物件有破损之处,俱被巧妙的修复好了。
严老自然是不懂古玩修复的,想必花钱请人修复,又是一大开支。
李依依:“东西大多不错,放在公司拍卖行也是够资格的。如果放开时间慢慢筹钱,凭着一屋子的东西,能卖出天价。”
幕后有没有推手李依依不清楚。
不过她看出一些物件的价格标签好像不对头。
很多东西被低估了。
拿起一个杯子:“清代犀牛雕松树杯,居然只卖二十万,白雪石的清淳帆影图二十四万,铜胎掐丝珐琅云龙纹四方大香薰十五万?后面少加了一个零?”
唐彦面色有些难看:“不是少加了一零的问题,有的物件甚至折价了二十多倍。看来严老子女请来的掌眼师傅被人收买了。故意标低价。”
手段未免太让不耻了!
纯欺负不懂行的人呢!
李依依拾起一个形似木质、两耳直直竖起的香炉,惊喜道:“冲耳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