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不觉得枷锁拖累。
只是再见这聚宝盆,许甲有了一个想法:“之前百姓拜邪神,是因为那邪神庙灵验,伱既然要发作运功,不如就在原先邪神庙的原址盖个金蟾庙,这庙在深山,不拘官府如何,而且我正好要开发烂柿豁,只是你万万不能再学邪神,索要血食,百姓就算偷偷带着血食上山,祭祀于你,你也要制止。”
金蟾道:“那岂不是我也成了半夜才受祭祀的邪神了?”
“等我成了天师,就封你为正神,但现在不成,就往烂柿豁去吧!”
金蟾叹气道:“那得有个人背着我去,我现在可动弹不了,只能坐在这个盆里。”
“行,行,我亲自送你去,顺便给那老猪婆了了症结。”
许父拦住道:“我们家的黄金都被吃光了!”
金蟾道:“我的这些小金蟾们都是债鬼只吃了邪财,不吃正财,你家祖宗留下的黄金,可是没动呢!”
许父挠挠头:“那我再去看看?”
许甲笑着道:“爹,是不是我上次说要拿这些钱给你走动,你就上心了,觉得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如今得失之间,最能锻炼人,圣贤都是宠辱不惊的,您还得修修啊!”
“就是!”许母道:“亏你之前最义正言辞,说什么现在心安理得了,以后呢?还说什么叫见微知著,现在你最舍不得了。”
“我哪里舍不得了,公是公,私是私,这财来路不明,去路不明,我总得问清楚吧,公私不分,以后怎么做官么!”许父被揶揄得红了整个脑袋,脖子以上极速升温:“况且,读书人的事情,你懂什么?”
许甲哈哈道:“我要是有爹你有这么个思想境界,也就不会遭此劫了,看来爹你真的离着贤的境界不远了,应该更努力读书才是,你心心念念的举人功名,不过是官场的体验券,真要进入官场这个大染缸,非得进士不可!”
许父道:“你别激我,我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清楚。”许父虽是如此说,可还是道:“若能考过省试,成为举人,我怎么也要参加一次会试的。”
却是摸着胡子道:“只叹文采不足。”
许甲道:“十几岁读书时,往往不知道圣贤高明何处,只知道背诵,如今爹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或许有更深的体悟才是。”
“不惑,不惑,可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爹我啊,读这圣贤书,不是越读越明,是越读越糊涂啊。”
“越读越糊涂才是得了精髓,内省自身,什是对,什么是错,分辨开来,对自己认为是对的,知之,明之,然后行之,做好来,如此不就是越读越明么?”
许甲搬出王阳明的“心学”来:“除却死生,人间无大事,爹你觉得呢?”
“你倒是会说。”许父道:“或许家里真的太安逸了,我要出发到南昌去读书。”
“南昌是江南西道行省之所在,大儒甚多,治学者众,我这次前往南昌,一来不再闭门造车,二来也要经历经历。”
许母道:“你之前年轻的时候,难道没有去过么?南昌,九江,吉安,哪里你没去过?白鹿洞,白鹭洲,庐山,你就是心痒了,不想在家里呆着罢了。”
许父摇摇头:“跟年轻时候不一样,我这次是真的要探索学问,学以致知,知以致用的。”
许母又看向许甲:“你呢?你今年考不考?”
许甲点点头:“能考就考一个吧,多一个身份不坏事。”
“你都多久没有去学了?”许母叹道:“过些时日,带些礼物去拜见一下你的童蒙恩师吧。”
许甲点点头,去考秀才需要三名秀才作保,五名童生联同。
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