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峋,好似白骨上铺了一层皮,皮外套了一件衣服。
正是山居观方丈。
旁边的这位,是方面阔耳,身材高大的监院。
还有八位执事,客堂,经堂,典籍,堂口,库房,账房,寮房,号房。
这里面正有许甲所言的“邪道人”,但他如今看不出异样。
老方丈道:“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内鬼,我已知道是谁,希望你能自己站出来。”
然而八位执事表情不一,看向其他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的。
“陈县尉呵斥我们山居观勾结邪教,祖师数百年传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于一旦?”
“山神神智癫狂,是因为有人供奉了怨香,大天真香压制不了多久了,若等山神彻底癫狂,本山便要化作人间鬼域,地龙翻身,云山县几十万百姓将流离失所……现在忏悔认错还来得及!”
“方丈,你就直说吧!谁是叛徒,我们一起出手结果了他!”账房执事已经默默运法了。
方丈摇摇头,如果直接说,只怕整个山居观都会陷入灭顶之灾,杀了这一个,引起邪教总坛注意,派遣更多邪师过来,才是祸害,故而他想要感化,毕竟是多年相处,他知晓对方秉性不坏……
“陈县尉已经围山,你若愿意站出来,贫道来顶。”方丈慈悲感化。
但下一刻,却见知客嘴巴一张,一道乌光直击方丈眉心。
方丈周身一道土黄色光罩显露,乃是“玉山山岳真形图”这件法器显露威能。
其他七堂道人群起攻之,这知客却好似气球泄气了一般,只一副皮囊。
“形代法。”方丈叹了口气道:“看来诚云已经遇害了。”
“方丈,那陈县尉堵着山门,来者不善,只怕已经盯上了我们的项上人头,邪教要我们和官府互相误会,我们如今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无理?”
山居方丈摇摇头:“这些都是小劫,唯一的大劫还在山神身上,他堕化的速度比贫道想象的还要快,再不遏制,我们难逃劫难,百姓难逃劫难。”
“山下地藏庵的广净师太,派人去请了么?”
“庵中上月便已经闭了山门了……”
“那只怕也凶多吉少了。”方丈叹息道:“只该有此一劫,贫道自幼修持,少经劫难,如今有六十三载……”
监院道人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度过劫难不难。”
“难!难!难!”
方丈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似的,开口道:“我欲身祭山神,我之修为,可以助其清灵一阵,但血祭毕竟是饮鸩止,三月百日之内,若无解决之办法,尽量疏散百姓,泄露天机虽必遭天谴,尔等务必慈悲为上!”
“开坛布祀!”
……
许甲指挥着一百二十刀山鬼卒,在玉山搜山。
很快便有,多闻煞,广目煞,被刀山鬼抓住。”
此二煞取意佛教护法诸天之中的多闻天王,广目天王,乃是将耳聪目明之人弄瞎弄聋,割耳剜目,用以炼法,又供奉“千里眼”“顺风耳”两尊神像,以目,耳,装藏其中,埋于百年老木之下,便可听闻一应风吹草动。
两个小鬼被抓住,吓得半死,哪里见到过从刀山地狱调拨来的九幽鬼魔?
许甲隔空拷问,乃知晓了他们乃是长生教邪道的联络小鬼,此教之内,中层左右的邪师,便会炼制此小鬼,小鬼之间联络交互有无,并不亲自见面。
小鬼虽忠诚于主人,有禁咒在身,但酆都刀山地狱鬼魔专破邪师恶咒,两小鬼很快便将主人信息抖落出来。
原来那邪道人,还真不是人,他乃是人与山魈杂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