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当初究竟是怎么招进来的?”柔慧犹有余悸。
张妈只道:“听说这丫头家里有位重病的母亲,为了看病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管家看她可怜才给收进来,没想到她打的居然是这样的心思。”
“好心给她口饭吃,她却反过来想偷小姐的东西。”夏枯也接嘴道,“幸好小姐今日不在府中,不然万一她恶向胆边生,伤了小姐怎么办?”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张妈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枯自知失言,闭了嘴。
薄荷的事情处理完了,院子里的人也都散了。
顾清欢什么都没说,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张妈见她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话。
准备了浴汤,又备好晚膳,伺候得妥妥帖帖。
顾清欢该吃吃,该睡睡,平静得很。
今晚本来该薄荷值夜,可她出事了,就临时换成了夏枯。
她聚精会神的守了小半夜,见顾清欢睡得死死的,也就放松的精神,不一会儿,也在一阵甜香中沉沉睡了过去。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晚就要这么平静的过了的时候,孤芳苑中忽然悠悠走出来一个黑影。
手上拿着个小小的盒子,慢悠悠的往柴房走。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一直没有吭声的顾清欢。
薄荷毕竟只剩下半口气了,有没有人守着都没什么影响。
所以顾清欢来的时候,柴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她轻而易举的就推门走了进去。
角落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薄荷抬起眼,死气沉沉的瞪着她。
“娘说得没错……高宅后院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今日着了你们的道,来生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有血沫子吐出来。
顾清欢盘膝坐到她面前,问:“哦?你着了谁的道,说来听听。”
“滚!你们都是些……草菅人命的畜生!”
她觉得顾清欢是故意来羞辱她的。
今天的事,说不定也是她本就计划好的。
“那翡翠琉璃的头面是很值钱,可我觉得它看起来并不出彩,甚至不如那款鎏金的流苏簪子。你一个刚进门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毒的眼光,一眼就看看上那套呢?”
顾清欢对她的辱骂置若罔闻。
要不是特意看过价单,她都不知道光是那套头面就值三百两银子,这在首饰里面算得上是巨款。
可惜她并不喜欢。
那绿油油的一片戴在头上,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头上绿出了一片草原。
一开始她还以为苏氏只是想讽刺她,结果今天出了这事,她倒隐隐觉得这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这些毒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再要污蔑于我!”
薄荷是个烈性子,一口血唾沫就朝她吐了过来。
顾清欢眼疾手快身体好,侧过脸,迅速避开一击。
薄荷自知命不久矣,不想再受她侮辱,当即就要咬舌自尽。
见这番状况,顾清欢也没有阻止,只是不急不慢的道:“你就这么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那尚在病榻的母亲?你死了,她怎么办?”
轻飘飘的话落下来,无疑是戳到了薄荷的痛处。
她的动作明显僵了僵,好半天,才发出一阵悲恸的哭嚎:“混账!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吃人的恶鬼!”
顾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