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着薄砚霆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的字字体娟秀,和他那一手笔锋凌厉的字全然不同。
她不由的回想起那时自己蹲在茶几和沙发间,一字一句的将那些被他遗忘的过往补全的场景,那时她才知道薄砚霆的病情没多久,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担心,连看到那些内容时本该有的甜蜜都被冲淡了,如今他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也是满心甜蜜。
见沈知意只是看着日记本,并不说话,薄砚霆心里莫名生出了些慌乱,他见过知意的字,和这一模一样,可她的沉默让他原本笃定的内心又不确定了。
“难道……不是你写的?”
这种明知故问的蠢问题,沈知意都不想回答,是不是她写的,看笔迹不就知道了吗。
她越是不说话,薄砚霆就越是固执的想要从她嘴里听到确切答案,“知意,这些是不是你写的?”
沈知意被吵烦了,没好气的将人从身边推开:“不是,鬼写的。”
男人蹙眉,“你不准咒自己。”
沈知意:“……”
瞧瞧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薄砚霆唇角勾出一抹笑,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了。
进到卧室,他没等关门,就从后面将人揽进了怀里,下颌抵在女人略显单薄的肩上,指着日记本上的其中一句问道:“那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因为离得近,他说话时声音也压低了几分,热气落在她的耳垂上,瞬间有酥麻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至了周身。
沈知意垂眸,看着他手指的地方。
那是一次爬山活动,她是跟着淮南去的,但因为组织者高估了一群养尊处优的千金、少爷的体力,导致下山的时间比原定计划整整晚了四个小时,带的水和食物都不够,走到半山腰时,所有人都是又渴又饿又累,双腿打颤,恨不得直接顺着山道滚下去。
沈知意也是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甚至想许个谁给她一瓶水就嫁给谁的愿望,结果还没等她付诸行动,面前就出现了半瓶水。
是薄砚霆递过来的。
他一言不发的将水塞给她后就走到前面去了,瓶子外壁还带着他的体温。
天色已晚,沈知意又落在后面,大家都累得自顾不暇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当时那种情况,哪有精力想这些。”
她是真的没想,那时候她喜欢聂淮南,薄砚霆又是他的好兄弟,两人还几乎没什么交集,总不能因为送了半瓶水,就意淫人家喜欢她吧,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后来再见面,他也没提过这事,她也就将这事抛到脑后了。
薄砚霆不高兴了,在她的侧脸吻了又吻,声音低低的:“傻子。”
沈知意:“你说谁傻呢?”
“我,”他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蠢事,居然是我做的,还做了这么多。”
沈知意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往下看,越看笑得越厉害:“嗯,是很蠢。”
如果不是她后来沦落得那么惨,并抱着孤注一掷的心理要去睡聂淮南,以薄砚霆的性子,估计能在心里憋到发酵。
“不行,错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得补回来。”
薄砚霆说完,就将人打横抱去了床上,他单膝跪着,双手撑在沈知意的身侧,脖颈和手背上青筋凸起。
男人低头,粗重的喘息连带着他的唇,一起落在了沈知意的眼睑上,触感柔软、微湿。
“知意,我看好日子了,三月二十七,宜嫁娶,我们选在那天办婚礼好不好?”
沈知意被他亲得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