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薄砚霆并没有如秦悦织猜测的那样来找她，就连把那12亿的巨债还回去的事都是秦悦织跟她说的，至于他，完全跟人间消失了似的。
两人离婚后圈子就断开了，也没人在沈知意面前提他，偶尔在财经新闻上听到，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时间，‘薄砚霆’在她的世界里几乎活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就在沈知意几乎要忘记这事的时候，她收到了薄砚霆的短信：“什么时候下班？”
沈知意看了一眼，没回，她正忙着和穿越城的建筑设计师商讨具体的比例细节。
“我在聂氏楼下等你。”
“有事要跟你说。”
“沈知意……”
沈知意的手机一直响，和她对接的设计师放下笔记本：“要不你先回复吧，这么频繁的发信息，可能找你有什么急事。”
“抱歉，”她拿起手机，直接把薄砚霆拉进了黑名单，这之后，她的手机再没有响过，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今晚整个项目部的人都在加班，忙的有些晚，等结束后，沈知意早忘了薄砚霆还在楼下这事了，就算记得，也不会认为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在楼下等她。
她没这么自信。
聂淮南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和要离开的沈知意碰上，“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可不想明天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你。”
沈知意还想拒绝，旁边已经有人起哄了，“知意，你就赶紧答应吧，在我们聂经理的心里，全世界的出租车司机都是变态。”
公司本来就是八卦传播最快的地方，聂淮南对沈知意的心思几乎是毫不遮掩，现在除了保安部养的那条狗，就没有人是不知道的，何况他们还都是一线吃瓜群众。
聂淮南半点没有被当众打趣的尴尬，反而还直接承认了：“走吧，还是你想一直在这里跟我耗着，让他们看戏？”
沈知意：“……”
电梯到了，站在最前面的聂淮南和沈知意先进去，其他人朝他们挥手：“我们想起来还有点工作要商量，知意你和聂经理先走吧。”
“……”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几辆车还停在车位上，薄砚霆那辆迈巴赫杵在那里就格外的醒目。
聂淮南不知道他换车了，没认出来，但沈知意前段时间才坐过，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再看那组豪横的车牌，更加确定那就是薄砚霆的车。
车里，薄砚霆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逐渐绷紧、发白。
聂淮南在和沈知意讨论穿越城内部的装修问题，刚刚在楼上的尴尬气氛也被这个话题冲淡了，沈知意刚开始注意力还有些分散，会下意识的去瞟薄砚霆的车，但见他一直坐在车里没动，她的心思又被聂淮南的话牵引，渐渐地也就不再注意他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薄砚霆的车离聂淮南的车中间只隔了两个车位，而这两个车位现在都是空着的。
待沈知意坐进车里后，聂淮南例行绕车检查。
她系上安全带，哪怕隔着车窗玻璃，也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那视线如影随形。
她不确定是不是薄砚霆，也没有扭头去看。
只是，等了足足一分钟也没见聂淮南上车，沈知意扫了眼后视镜，见他站在右后方的轮胎边，垂着眼眸，眉头紧皱。
出问题了？
沈知意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去看，旁边迈巴赫的驾驶室车门突然开了，薄砚霆从里面下来，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凉薄的冷峻压在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