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和逆来顺受。
“今天我听杨哥说的,他在金陵那边有亲戚,现在早就传开了!”齐狗子不服气的道。
“唉!”
中年人长长的叹息一声,转了一个身。
那破烂的床板嘎吱嘎吱的乱响。
“咱们这些人,只是地里的泥鳅,是死是活,还不是老爷们的一句话?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做工。只盼着早些时日死,投个好胎,哪怕是投个狗胎,也比这里强。
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说完话,中年人悠悠的睡去。
鼾声接踵而至。
房间中的人大多都是这幅样子。
麻木,无神。
长年的苦工劳作,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出了问题。
也就是齐狗子还年轻,一腔热血还没有凉。
除了几个和齐狗子关系不错的人之外,也没什么人搭话了。
黑夜之中,劳工们也缓缓睡去。
见众人不说话,齐狗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意兴阑珊的躺在了黑色稻草作铺盖的床板上。
闭上眼睛,梦到了自己恢复自由的那一刻。
梦到了自己在扬州城肆意闲逛,而不害怕差役的时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直到一只大手扇在他的脸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时,他才醒来。
几个膀大腰圆,手持铁链和铁尺的壮汉怒视着齐狗子。
为首的那人一把将齐狗子从床上掫起,冷声道:“你就是齐狗子吧?听说你昨天晚上妖言惑众,想要造反?!”
齐狗子的脸上满是慌张,他连连否认。
“没有,我没有!”
“呵呵,没有?!”为首的壮汉冷笑一声,手中的铁尺噼在了齐狗子的脑门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数公分长的口子赫然显现。
齐狗子的伙伴们想要帮忙,可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便被打翻在地。
壮汉哪里会在乎齐狗子的惨叫?
右手捏着齐狗子的胳膊,就往外面拽。
经常吃不饱,身材瘦小的齐狗子如何是这壮汉的对手?
惨叫着被拽到了外面。
外面已经聚集满了人。
一个高台,搭在人群前方。
一个穿着圆领,头戴四方平定巾的儒雅中年人坐在高台上。
片刻后,齐狗子被绑在了高台上面的柱子上。
中年人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便让手下把齐狗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齐狗子临死前,看见了人群中的中年人。
他知道,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话,肯定是有人告密了。
还没有细想,脑袋飞了起来。
从高台上飞起,落在了地上,眼睛未闭,死不瞑目。
中年儒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些劳工,大喊道:“你们要知道,是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
要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你们这些人还不知道感恩,真是该死,今天这就是下场,要是还有此事,定杀不饶!”
儒士的声音拍在这些劳工的心头,让他们惊惧无比。
他们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任何人会管。
他们只是这些士绅手中的奴隶,他们只是“牲口”,算不得人,死了也就死了。
即便报官,也没有什么用处。
人群渐渐的散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笑呵呵的说道:“你这老小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记住,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情,那就及时禀报,给你的好处,永远都在!”
中年人把这带血的银子揣进了怀中,笑嘻嘻的讨好着:“老爷放心,以后,老奴肯定会及时禀报,老奴也是为了老爷着想,不能让这些人糟蹋了老爷的生意!”
为奴数十载,一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