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些是散煤,不如提供给城里人的煤球或精煤质量好,相应的,价格也低。
装好煤的箩筐拿去一边过秤,工作人员是不帮忙的,过完秤再把煤倒进拖拉机后斗里,箩筐还要用。
沈清墨安排人手,最小的张林盯着装煤的人,他自己力气大,速度快,负责过秤,其余人全部去搬煤。
从上午十点一直干到下午一点,几人已经说不清来回走了多少趟,胳膊酸痛到失去知觉,终于勉强把拖拉机装满。
冯文浩抖着腿,弯腰撑着手臂:“墨哥,还有地方可以再装点。”
沈清墨抹了把脸,煤灰混合着汗水,整张脸只有牙齿和眼白的颜色最分明:“不用,就这些,剩下的明天再来。”
临出发前,顾雨晴耳提面命,绝对绝对不能超重,沈清墨都记着。
拖拉机的载重量是三吨,一个箩筐装五十斤煤,沈清墨一直默默数着,称了一百次,五千斤,两吨半,再加上他们这些人,够了。
让人先休息,沈清墨和柱子去谢过煤矿的联络人,没关系,是没办法一次性买到这么多煤的,花钱也不行。
那人收了一包中华烟,见他付钱爽快,也不像他卖给亲戚唧唧歪歪讨价还价,心里高兴,又送了一张三十斤的煤油采购券。
回来时,几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赶时间干活,连口水都没喝上,真是饿狠了。
沈清墨从背包里取出几个饭盒,没好气地扔给柱子两个:“你嫂子让带的。”
“谢谢墨哥,谢谢我嫂子。”柱子狗腿得很,两个饭盒里是白花花的米饭,虽然冷掉了,但这时候谁在乎呢,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没看别的地方来的吃的都是啥红薯渣馍馍,黑面馒头嘛!
沈清墨又打开两个饭盒,一盒土豆炒肉片,一盒油渣炒白菜,他自己夹了几筷子,剩下的全分给别人。
“墨哥,真好吃,嫂子手艺真好。”
“嗯嗯,油渣真香!”
沈清墨站在拖拉机旁边大口扒饭,一条大长腿随意搁在轮胎上,姿势非常豪迈,他尝了口肉片,一般般,没他家雨晴做的好吃。
他的饭盒是顾雨晴在沪市百货商店买的超大号,吃到一半,沈清墨在碗底发现了两个鸡腿,两个油煎过的鸡蛋,他唇角微勾,雨晴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