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是干什么的呀?”顾雨晴挽上母亲的胳膊,冯秋月白了她一眼,不由分说抢过沈清墨手上几个袋子,“是奶站的,我给你们订了牛奶,清墨太瘦了,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说完,又抬头朝二楼喊:“老顾,下来帮忙搬东西。”
“妈,我拿得动。”沈清墨忙道,东西是多了点,但农忙时下的力气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你还年轻,不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仗着底子好不珍惜,等老了就有苦头吃了。”冯秋兰语重心长,女婿难得来一趟家里,不用在乡下干活,正好养养身体。
顾建国跑下楼,见沈清墨拎着的布快有他半人高了,吃惊:“你们是抢劫去了?”
“抢什么劫,快点上去,别给人瞧见。”
四人回到家里,冯秋兰先是看了看几双鞋子,满意地点点头:“我还想着买不到合适的就给清墨做两双,你们运气倒是好。”上次让顾建国带去的鞋子也是托了百货商店的老同学才买到的。
“妈妈,你订了几瓶牛奶呀?”顾雨晴还不知道这个年代就有牛奶公司了,而且还是康县这种小县城。
“五瓶,咱们一人一瓶。”顾父厂里偶尔也会发奶粉票,以前是不订牛奶的,不过今年的奶粉票全买了奶粉给女儿了,他们夫妻和小儿子也一年没喝上牛奶了。
“多少钱一瓶呀?”
“不贵,我订的特级牛奶,一毛四一瓶。”冯秋兰指挥丈夫把布料扛进他们卧室,冬天要把这些衣服赶出来。
沈清墨在心里飞快算出了价格,顾家每个月要多二十一块的开销,他直接给钱太见外,以后想办法补给岳父岳母。
晚上,顾建国夫妻坐在床上,讨论起了女儿的嫁妆问题。
“咱们给买台缝纫机吧,我看雨晴的衣服做的不错,有了缝纫机也不用她手工缝衣服了。”冯秋兰翻开记账本,“清墨今天花了不少钱,彩礼我们要吗?”
夫妻俩给大儿子顾天庆准备的彩礼是五百到六百之间,还给买了块手表和一辆自行车,家具三十六条腿,热水瓶脸盆等生活必需品也是由他们准备的。
至于那些新的床铺衣服毛巾等则由女方来置办。
酒席在单位办,现金三百八十八,亲家回差不多同等金额的嫁妆。
其他儿女顾建国也不打算多给,他们夫妻的积蓄也是兢兢业业辛辛苦苦赚的,四个孩子尽量不偏不倚。
只是清墨这个女婿的情况不同于城里人,他们是有单位分房,他却是要自己盖房子,这个冯秋兰老家也在乡下,盖个好点的青砖房子,起码花了一千以上,还有家具什么的。
顾建国不清楚沈清墨卖野味到底赚了多少,当时改口费给的并不多,但这两天女婿已经透露出回去就想盖房的意思,那他们是不是还要一起承担一些?
“问问清墨吧,给了我们也是还给小俩口,左口袋出,右口袋进。”陆建国揣摩了下沈清墨的心思,觉得他不会舍得让雨晴没有彩礼嫁给他。
第二天,冯秋兰把五瓶牛奶热了热,空的玻璃瓶要放回牛奶箱等奶站的人来回收。
顾雨晴尝了一口:“妈妈,这个牛奶好新鲜啊!”
“当然新鲜,沪市边上有养牛场,早上才挤下来的,咱们县也是沾了那养牛场的光才有牛奶站的。”
这时的牛奶没经过均质化工艺的处理,里面的脂肪毫无损耗地保留着,微微沸腾的牛奶放置一会儿表就会浮起一层厚厚的奶皮,煮牛奶的煤炉子飘散出阵阵乳脂气味,满屋子都是浓浓的奶香。
沈清墨忍着笑将自己的杯子推向顾雨晴:“擦擦嘴。”
“嗯?”顾雨晴夹起一块蛋白,牛奶浓稠,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