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你再来割。”
沈清墨猫着腰割起麦子来,朦胧夜色中只听到一声声“唰唰”的声音,一个黑影起起伏伏,一片金黄的麦子瞬间倒下。
顾雨晴看了一会儿,她基本知道怎么割了,就拿着镰刀也下地了,刚开始她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沈清墨,后来竟是慢慢顺手了,速度也上去了。
果然,老话说的对,唯手熟尔!凡事熟练了自然也就快了。
不过,顾雨晴很快就明白沈清墨为什么让她穿厚衣服了,因为麦芒实在太扎人了,所谓“针尖对麦芒”,一点儿不夸张。
天光渐亮,沈清墨转头望去,笑了。
他的姑娘干起农活来一点也不输给乡下长大的姑娘。
“雨晴,累了休息会儿,喝点水。”沈清墨喊道。
“好,我知道啦!”顾雨晴没休息,这会儿太阳才出来,还不热,她多割一些,等九点过后她再休息。
顾雨晴到田埂边喝水,她是带着手套捡的,细嫩的皮肤依旧被麦芒扎得痒痒的,沈清墨却是挽着袖子在割,并且一刻没停。
她抱着水壶走过去,递给他:“你也喝水!”又看看天上的太阳,“太阳出来了,你也休息会儿。”
沈清墨站起身,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接过水壶,仰头大口大口灌。
此时沈清墨的脸很脏,细密的麦芒沾满了脸,麦垅间的黑灰也覆盖在他身上、头发上,让他整个人显得灰扑扑,脖子里挂着的毛巾也变了色。
他渴极了,喝水的动作很急切,有水珠沿着唇角蜿蜒流下,落入脖颈,消失在胸膛,留下一条条黑灰的印子。
陆雨晴身上倒没有多少汗,她仰着脸看他,扯下他脖子上的毛巾帮他擦汗,沈清墨忙阻止她:“雨晴,不用。”
这毛巾他上午擦了无数次,汗味很重。
“我又不嫌弃你的,下次你渴了就喊我,等会儿我去溪边把毛巾搓一搓,凉凉的擦了才舒服。”大半壶水喝得一滴不剩,顾雨晴决定多给他送几次水。
沈清墨凝视着她,眼里泛出温柔的情意。
“好!”
中午,食堂的大娘们推着地排车过来送饭,每人三个杂合面窝头,外加一碗荤菜汤,一点点咸菜。
荤汤就是用肉煮的菜汤,有油水,但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分到肉。
这肉还是前阵子沈清墨带人打猎打到的野猪,张有根特意留出来一部分,等到麦收时给大家伙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