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自然看到那些散乱的阵容,乱糟糟的成群。这些士卒不但只着一件单衣,全无甲胄,便是身子骨也是单薄得可怜,活像是难民一般!
陆延走南闯北,也没少和卫所兵打交道。
知道这些底层的军户日子艰难,受尽军官的盘剥。
但像如此情况,却也是罕见。
陆延又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玩的什么把戏!
陆延长吸了口气,高声道:“我既然当了这三边总督,奉命剿贼。”
“本官上任,首先要晓谕全军的将令,那便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令出如山,有令必行!”
“立下功劳的,本官绝对不会吝啬赏赐,更不会强占了功劳。”
“而相应的,有过必罚,对于那些有令不依,有令不行的,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台下的士兵稀稀拉拉地应和着,在他们眼中,陆延就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文官没什么差别。
只有那些军官应得十分大声。
李邦俊三人对视一眼,各怀心事。
誓师之后,次日立即开拔。
上万大军迤逦而行,行不过半日,那些凑数的士卒很快不支,一个个推诿不前,甚至有的躺在地上不走了。
拖拖拉拉的,一天才走了二十里地。
连续三日皆是如此,反而一天比一天慢。
第三天,那些士兵干脆走了十多里就直接不走了。
此时正抵达了醴泉县。
“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传闻,唐太宗在九成宫(今陕西麟游)避暑时掘地成井,饮之有酒味,于是将此地命名“醴泉”。
但此时,不但隋唐的离宫早已经毁于一旦,便是那醴泉也只剩下一口枯井,看不到一点水了。
醴泉知县听闻三边总督率军而来,立即组织当地乡绅劳军,送来十坛米酒,五口活猪,另外有米面两百斤。
陆延令人杀猪煮饭,犒劳军士。
营地间,飘起渺渺的炊烟,陆延走出营帐,到处闲逛。
忽地,听到前面一阵嘈杂。
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分成了两批人,气势汹汹,像是随时可能打起来。
“住手!侯爷在此,谁敢在军中打斗!”陆延的亲卫喝道。
两边的人都放下武器,但却是没人愿意服软,片刻,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兵站了出来。
“侯爷,俺不服!”
“大家都说你是大明首富,俺算是知道你们陆家这钱是怎么来的了!”
“你一个大人物,却是要从俺们这些苦哈哈身上捞钱,这还有没天理了!”
“你,你胡说什么!”陆姚顿时气的跳脚。
“谁从你们身上捞钱了?”
“难道不是吗,俺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三年了,俗话说得好,皇帝不差饿兵呢,咱们给皇帝当兵,就尽遭饿了!”
“现在还要给皇帝老儿大战,老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