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仲楼。
董其昌已经知道了陆家拒绝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
董祖源让管家出去,而后急道:“爹,你真要纳陆家那小丫头,这”
董祖源不知道如何开口,董其昌与陆绍芳相交,如今却是要纳对方的女儿,这明显不合礼法的,即便明末礼仪开始崩坏,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明显会损害董其昌的声望的。
“是。”董其昌头也没抬,依然翻着一本古籍。
董祖源正不知道如何劝说,这时,薛素素风一般冲了进来。
“老师,你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么,绿英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董其昌眉头拧起:“你说些什么,男欢女爱乃是自然之道,我很喜欢这孩子。”
薛素素退后一步,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董其昌。
“老师,即便你喜欢绿英,那也该按照礼法,等她过门之后才能做那些事情啊!你”
“够了!”董其昌猛地一拍桌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薛素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地转身就走。
“混账,你站住!”董其昌在后面喊。
薛素素身子一顿,反而加快脚步出了来仲楼,忽地她看到一个人影往旁边的回廊跑去。
她疾步追了上前,却是董琼。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薛素素问。
“我,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董琼低头哭了起来。
薛素素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董琼道:“原来绿英来过夜都是与我同住的,昨日,管家说给她安排了客房,我还觉得奇怪来着。”
“半夜的时候,我还听到一些声音,却没想到,没想到”
“绿英她怎么样了?”
薛素素摇了摇头
第二日,华亭便传出应天巡抚在华亭升堂办案,但有冤屈,都可以到华亭县衙申述。
华亭,官兵将一张张盖着应天巡抚大印的告示,张贴在城中各处的告示墙上,而几处城门更是没少贴。
有读书人念着上面的告示,“自即日起,华亭所设巡抚衙署,挂牌准予告状三天。百姓有冤屈不平者,皆可前来递状告发”
“太好了,有巡抚开衙放告,为我们老百姓做主了!”华亭百姓一下子沸腾了。
“哎,不对啊,我怎么不知道有巡抚来了!”
“你傻了啊,新任应天巡抚便是陆大公子啊!”
“陆家虽然是巨富,但对咱老百姓是没的说,陆公子也是好人,咱们快去告状!”
而那些秀才书生们也很激动,一个个带着小桌子和笔墨纸砚跑到了衙门外面。
这些人是专业的讼棍,或是兼职的,都想要借此捞一笔钱。
讼棍者,他们以代人写‘状子’,替人打官司为生。
老百姓大都目不识丁,就是勉强识几个字,也不会写专业性很强的状子。这些家伙就靠着替人写状子谋生。
例如《审死官》之中的宋世杰,扭转是非黑白,在公堂上战无不胜。
但其实,宋士杰是明朝正德年间河南信阳人士。
而一些家伙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又有黑白两道的关系,为了钱胡搅蛮缠,很多官吏在断案时都特别讨厌讼棍。
他们言今则称古,图小则呼大,案情之中嵌套案情,波澜之中再生波澜,本身“简单清晰”的诉讼程序也就处在云山雾绕之中。
讼棍为求准告胜诉往往增减罪行、舞文弄墨,如“诞词不经,则邵恭为之。恭操笔如刀,而以孝溢怒之言,饰为